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还好吗？”——张爱玲
欲把悲伤尽诉，恐今生来世亦难道尽。往日年今日难再逢，往事不恋尘世只恋风，幽人怎忍徐徐春风随水去？痴心旧梦有几回？应把心事往开来，留意挽手有情霞，不恋昨日黄昏日。
1
大二时，姜薇走过来对我说：“你知道什么爱情最长久吗？”
我：“刻骨铭心？”
姜薇：“错，是平平淡淡的爱情，因为刻骨铭心只是一刻，而平平淡淡才是一生。”
我：“有点道理啊！”
姜薇：“所以我决定追你啊！”
我：“这个，你知道怎么赢得一个男生的爱吗？”
姜薇：“不知道。”
我：“离我远一点。”
姜薇翘起嘴巴走了。
2
高三时，我喜欢上了隔壁班的女生，但是羞于表达，只好埋藏在心里。
“如果一个男生向你表白怎么办？”坐在我前面的陈潭转了过来。
我：“我果断给他一巴掌，尼玛，我又不是同性恋！”
陈潭：“哦！不不，我是说如果一个女生向你表白呢？”
我：“这么好的事，我肯定接受咯。”
陈潭：“如果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表白，但是女生不是很讨厌他，那个女生怎么办？”
我：“哪个男生向你表白了？”
陈潭瞅了我一眼，直接转了过去：“不和你说了。”
第二天。
“谈朋友就是要互相交换QQ号密码吗？”陈潭再次转了过来。
我：“谈朋友谈到这个地步，够信任。”
陈潭：“谈朋友就是要每天打电话和对方说早安晚安吗？”
我：“谈朋友谈到这个地步，够亲密。”
陈潭：“谈朋友就是要只能和他发QQ，不能和别的男生说太多话吗？”
我；“谈朋友谈到这个地步，够新颖，够别致。”
陈潭：“你，哼！”
我：“你什么你？”
她冲我做做鬼脸，转了过去。
晚上，我的QQ抖动起来。
陈潭：“我不想谈朋友，我怎么拒绝他？”
我：“你和谁谈朋友了？”
陈潭：“好吧，我告诉你，张学荣。”
我：“你怎么和他谈朋友了？他不是一个逗逼吗？”
陈潭：“不是你说的接受吗？”
我：“我说的是我，你倒是还来怪罪我了。”
陈潭：“我不管，这件事你帮我解决了！”
我：“你就说你高三了，你要好好学习，没时间谈朋友了，之前接受表白是怕伤害他。”
我：“怎么样？”
陈潭：“他同意了。”
我：“你这朋友谈的，是在下输了。”
陈潭：“你帮了我，我也可以帮你一个忙，说吧，给你30秒。”
我：“时间太短了！”
陈潭：“你还有25秒。”
我灵机一动，“我对隔壁班一妹子有点感觉，你帮我弄到他的QQ号呗。”
陈潭：“谁？”
我：“妙丽。”
陈潭：“不熟，不过可以帮你。”
这交易太值了，我恨不得起床来翻跟头。
可是班主任太不给面子了，第二天就给我们换了位置，我直接到了第一排。
陈潭看着我笑了笑，好像在说，这下有你好受的。
我瞪瞪眼，“哼，我们的交易还得继续！”
下课后，建国跑了过来。
我：“做学霸后面感觉怎么样？”
建国：“看着学霸不停的做作业，我的动力也强大了呢！”
我：“屁话！”
晚上，我和建国走的好好的，陈潭骑自行车一个漂移横在我们面前，车后轮差点压在我脚上，她人没飞出来，把我魂都吓得飞了出来。
我：“陈潭，你车技不好就不要随便玩漂移。差5毫米压我脚。”
陈潭：“我车技好吧，都没压到你。”
这时，许久没说话的建国说话了，“你前轮压我脚了！”
陈潭：“给你。”
我看了看那张字条，是一串数字，这肯定是妙丽的QQ，我再一次有想翻跟头的感觉。
“喂，这是什么？看你傻笑的样子。”建国倒是先发话了。
“没什么！”陈潭骑上自行车，头也没有回。
建国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其实这是FBI的高级密码。”
建国：“滚犊子！”
3
早上，我刚走进班上，陈潭便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我理都没有他，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想：“哼！坑我！”
下课后，她直接冲了过来。
陈潭：“怎么，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滚你妹的！你给我的什么账号？我都加了3次他都没有回我，主要是她明明在线，我要退货！”
陈潭：“她不加你怪我咯，还我的纸条，你这忙我不帮了，行了吧。”
下课后，我和建国在走廊上看妹子。
我：“你看，那妹子神神叨叨的，每个课间走来走去的，适合你。”
建国：“我看陈潭适合你！”
没得谈了，我转头就走，哼，在情场上失意，我要在学习上赶回来！
下课，我和建国再次来到走廊。
看到妙丽从她们班级走了出来，我对着妙丽，对建国说：“看到那个女孩没有，有一天我要让她对我说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建国：“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用交钱。”
我对着妙丽，挥舞着双手：“看过来！看过来！”
她突然回头，吓得我立马转过身。
建国：“看给你吓的。”
我：“我已经给她下咒了，她马上会走过来。”
建国：“你继续吹吧，她还会过来问你，晚上……”
“晚上有空吗？”不知不觉妙丽已走了过来，建国和我的嘴巴张得巨大，“听说你数学不错，下晚自习可以教我吗？”
我：“我？你听谁说的，说的什么大实话啊！”
我摸摸头，终于明白了许嵩的歌词：“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妙丽：“没时间算了。”
我：“有有有！我乐意为您效劳。”
她掉头就走。
建国：“瞧你那贱样子！”
那一刻，我觉得风轻了，云淡了，太阳在像我招手，世间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叮叮叮！”如果不是那该死的上课铃，我倒是希望永远留在那一刻。
我多么期盼晚上的到来啊，整天都在那儿发呆的望着。
陈潭：“他怎么啦？”
建国：“女神和他说话了，他正犯着花痴呢！”
说实话，这是我人生中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天了。时间本无长短，只是看你用它在干什么了。
好不容易下了晚自习，我一个人在班上蹦蹦跳跳。回头一看，尼玛，怎么都在班上？
我：“你们都不回家了？”
“我们想继续学习一下数学。”
我：“快滚！”
建国：“搞学习犯法了，除非……”
我：“明天每人一杯奶茶。”
我的心在滴血啊，这群狗崽子立马都跑光了，果然够义气，我高兴的都快哭了，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啊。
不一会，妙丽就走了过来，问了我一堆问题，幸亏都是基础，不然就出丑了。
我：“我送你回寝室吧！”
妙丽：“不用，我会走，我有脚。”
我：“那再见了，明天继续。”我挥挥手，她却头也没回。
不愧是女神啊，就是高冷。
我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似的，诶，对了，加我QQ啊，女神，别走啊！
回到家，我看到QQ在闪动，哈哈，主动加我了，看来鱼上钩了。
她只说了一句话：“谢谢，明天继续，，，，”
为什么有这么多逗号？
“好的，我明天会把我的题集公式带给你。”
不回。
“明天请你喝奶茶。”
不回。
“晚安！”
妈的，女神就是高冷。
4
距高考还有3天，最后一个晚自习。我喝着她的奶茶，她说不想欠着别人什么东西。我送她的奶茶，反正她每天都给陈潭了。
我：“这是英语的固定句式，物理的公式定理，数学的算式，化学的方程式，语文……”
妙丽：“恩，谢谢。”
我：“你的世界不冷吗？”
妙丽：“小爷只是喜欢高冷，但并不高冷。”
我：“最后一次，我送你回家吧。”
妙丽：“走。”
原来我一直觉得龚玲娜老师唱的《忐忑》就是眼子，不过此刻我好像高感受到了“啊呀呦”的感觉。
妙丽：“你高考好好考，不要辜负了别人的期望。”
我：“你的期望吗？”
妙丽：“不要想太多。”
我就说缘分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吧，高考都可以分到一个班，这是什么，真是“猿粪”啊，哈哈。
咦，为什么我每次考完都看不到她呢？这就是她说的她有脚啊。
晚上，我的QQ开始抖动，“你觉得数学难不难？”
我：“浮生若梦，浮尘如空。”
余明琪：“别废话，，，，，，，”
我：“为欢几何，百转千折。”
余明琪：“尘缘素装如水，罕需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我：“你是算拒绝我了吗?”
妙丽：“就是和你说话，我下楼没注意把脚扭了。”
我：“你还好吗？”
妙丽：“我不好，肿了，，，，，”
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妙丽：“应该不用。”
我：“用热毛巾敷一下。”
我：“不，用冷毛巾敷一下。”
妙丽：“到底是热还是冷？算了，你去复习吧，，，，，，”
一夜无语。
候考大厅，我看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女孩走了过来。
我：“要不我背你吧！”
妙丽：“不用!”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我竟有点心酸。
晚上，我发消息，“浮生若梦，浮尘如空。为欢几何，百转千折。我是你朝圣路上虔诚且卑微的信徒，路过你一眼，即走完我一生。”
她只是默默回了一句：“不多情，情伤己。我们做朋友吧，我有男朋友了。”
我：“那你为什么让我教你数学？为什么让我送你？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妙丽:“珍惜身边人，我相信她是爱你的。”
我：“谁？”
妙丽：“远在眼前，近在天边，，，，，”
我还在想，我都没摸过她的手就被她抓到了小三，我绝对是世界上最倒霉的男人了。
陈潭却打来电话，“你都还没恋就失恋了？”
我：“怪我咯？”
陈潭：“没事啦。”
我：“没事就挂了！”
接下来，我度过了我觉得人生中最快的几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都觉得自己和猪没有本质性的区别了。
陈潭打来电话，“你还好吧？我们明天去欢乐谷玩吧？”
我：“谁？”
陈潭：“我和你。”
我：“心连心？”
陈潭：“我请你吃饭。”
我：“走了。”
于是，我和陈潭在欢乐谷疯玩了一天，我们完了所有刺激的项目，直到陈潭蹲在地上吐，我还在玩。
陈潭：“老子再也不陪你来欢乐谷了。”
晚上吃饭，我出去搬来一箱啤酒。
我便和边哭，“欺骗我的感情，明明是先勾引的我。”
陈潭也没安慰，在旁边听着，喝着酒。
两个小时后，我上了几次厕所，陈潭则去厕所吐了几次。我把她背着，背到车站，背到家，心想：“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和陈潭出来喝酒了。”
出分数时，我因低几分进了一所民办，陈潭因为高几分去了外地。我帮她搬着行李来到火车站，我目送着她上车，心里却依依不舍。她递给我一个小礼盒，我打开，是定制的项链，还有一张字条。
初见
你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如今
却即将分离
说没有那种分离的感觉
是假的
唯望
大家友谊常在
我对着离开的火车大喊：“陈潭，我会想你的！”
我怎么会这么悲伤？
大一时，星期五晚上，我在外面和室友泡网吧，突然陈潭电话打来。
妈的，还能不能一起玩耍。
我：“怎么啦？”
接电话的是陈潭的同学，“陈潭今天肚子疼的厉害，她妈在外地，爸爸在工地，都赶不过来，你快来帮帮忙，我们在医院。”
我看看手表，尼玛晚上2点，我拿起钱包飞奔了出去。
室友：“你个坑货，大半夜你死哪去？”
我坐上黑车，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的火车票，一路狂奔。
早上6点，我出现在医院门口。
我：“怎么啦？”
陈潭室友：“不知道怎么就肚子疼？“
我：“医生说什么？”
陈潭室友：“急性阑尾炎。”
医生走了过来，“你们谁先交了医药费。”
我：“多少？”
医生：“3000。”
我：“尼玛草啊！”我找遍浑身上下，只有300。
正在我摸脑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刷我的卡。”
我：“建国，你什么时候来的？”
建国：“我不来，把你卖了都凑不齐医药费。”
这是陈潭醒了，“一醒就听到你两吵吵，吵吵啥啊？”
“没啥？你咋搞病了呢？”我两一齐问。
陈潭：“不知道。”
我：“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看着我们几个哈欠连天，陈潭没说什么，觉得不好意思了。
随后我和建国呆了一天便匆匆回来上学了。
火车上，我说：“你咋来了呢？”
建国：“她室友打的电话了。”
我：“我也是，要不是关系好，我才不会来呢。”
建国：“谁不是呢！”
看到建国脖子上似曾相识的定制项链，我久久沉默。
5
大二时，姜薇走过来对我说：“你知道什么爱情最长久吗？”
我：“刻骨铭心？”
姜薇：“错，是平平淡淡的爱情，因为刻骨铭心只是一刻，而平平淡淡才是一生。”
我：“有点道理啊！”
姜薇：“所以我决定追你啊！”
我：“这个，你知道怎么赢得一个男生的爱吗？”
姜薇：“不知道。”
我：“离我远一点。”
姜薇翘起嘴巴走了。
姜薇告诉我：“11点11分说明你在想我呦。”
妈的，自从姜薇说了，我每天都会看到11点11分，我恨不得把手表上的11分都抠下来。
姜薇对我说：“每天晚上的断网都是我在向你说晚安咯。”
妈的，自从姜薇说了，每天断网我都会想到姜薇，所以我越来越喜欢周末了，因为不断网，不断电。
每次碰到姜薇，她都会递过来一条口香糖，上面写着：“做我女朋友吧。”我都会把口香糖吃了，包装纸扔掉，谁让我对食物没有可抗力呢。
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姜薇了，我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可怕。
突然一天，我的世界安静了，再也没有固定的早晚安了。
姜薇发来消息说：“如果在一个人身上花了过多的时间，那就是浪费青春。”
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没有恒心的女孩子，也许你再说那么一次我就会接受你，可是你却先放弃了。
后来姜薇结婚，我包了1111块钱的红包，哼！红包了塞一条口香糖，上面写着：“做我女朋友吧！”
我打电话向陈潭抱怨，我终于明白了，真正喜欢你的女孩子会默默地倾听你的哭诉。
陈潭告诉我，“去凤凰吧，翠翠在那儿。”
我：“滚犊子，我才不去看翠翠。”
我不知道的是，当时的陈潭也同样处于困境，被喜欢的男生拒绝，被学生会开除，课程挂科，被老师骂。
当我从建国嘴里听到这些时，我惊呆了，那她还能镇定的听我抱怨。
考虑到最近他的生日快到了，我翘课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去到了她所在的城市，拿着花，到她学校门口。借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是陈潭吗？你的快递到了，请到学校门口拿。”
我站着，默默地等着。
她走出来，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变得吃惊。
我：“怎么样，你的20岁生日礼物不错吧？”
陈潭：“什么鬼？”
我：“陈潭，我发现平平淡淡才是永恒，珍惜身边人，我爱你！”我将花递给陈潭。
陈潭拉我到了最近的饭馆，搬了一箱啤酒，我想了想，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话不多，三瓶下肚，她开始大哭大闹。
“我那么喜欢他，追了他几年，答应我几天，就他妈又拒绝我，算什么男人！”
我越想越不对劲，终于，在她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想起来了，我他妈说过不跟她出来喝酒的！
我给她背着，一路上她在我背上又哭又闹，我想：这孩子一定是憋坏了。
我暗暗抱怨：“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陪陈潭喝酒了。”
第二天，陈潭打来电话，“走！”
我：“去哪里？”
陈潭：“回武汉。”
我：“你疯了？”
陈潭：“我陪你去欢乐谷！”
我：“成交。”
我们玩了所有刺激的项目，直到陈潭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为止。
陈潭：“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陪你来欢乐谷了。”
6
一年后，我们毕业了，由于学的专业类似，我和陈潭，建国去了同一家公司，只不过建国的舅舅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后来，我买了车，每次放假，我们都会一起出去玩，反正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们也没有说什么，那就算了吧。
陈潭问我：“我爱你的反义词是什么？”
我：“我恨你？”
陈潭：“错，是平淡。如果十年后，你碰到你的初恋，你会上去说：‘我恨你！’吗？不会！你会问她：‘你过的还好吗？’对不对？”
我：“错！我会说：‘我恨死你了，你过的不好，我太高兴了！”
后来姜薇结婚，我包了1111块钱的红包，哼！红包了塞一条口香糖，上面写着：“做我女朋友吧！”
公司给了我一个去北京深造的机会。机场，建国和陈潭在机场和我依依不舍。
到了北京，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我打电话给陈潭，不接，打给建国，不接。
妈的，这两个人不会私奔了吧？我干脆也不打电话打扰他们。
几个月后，我接到了陈潭的电话，“你还好吗？北京的冬天冷吗？”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你注意身体，不要被饿着。”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昨天，建国向我表白了，我。”电话里传来了哭泣声。
妈的，这不应该是喜事吗？为什么要哭，结婚前离开娘家的悲伤吗？
陈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妙丽去找你补习数学，是我建议她的，我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姜薇说你老吊着她没意思。”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你要在北京好好干，不要轻易放弃，再见了！”
挂了电话，我觉得心好像空了一半。我真想像林逋一样，隐居深山，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我真想像梭罗一样去到瓦尔登湖，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的干净利落；我真想像延参法师一样，看淡世俗红尘。
我辞去工作，在北京酒吧，夜店里呆了一个月。我摸来摸去，现在的世界怎么反过来了？
人像狗一样的裸露着，被摸来摸去，狗像人一样的，穿着衣服，躺在沙发上。
“你看，那个人好像狗啊！”
我觉得而我还是要回去祝福，毕竟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像少了半条命似的，瘫在飞机座舱里。
回到武汉，回到原来的公司，我却没有看到他们。
我靠，他们不会真的私奔了吧？
我找到建国的舅舅，舅舅说，“你不知道吗？陈潭这孩子太可怜啦，已经走了。”
我：“他们去了哪里？”
舅舅：“哎！”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走出门的，好像是爬，又好像是匍匐，反正一出公司，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过往的路人看到一个衣衫不整，满脸胡茬的颓废男人在地上哭，都过来扔钱了。我想，我在这哭几天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
这时，我感受到有人来拉我，我一看，是建国。
我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拳，“骗我好玩吧！？”
建国也朝我挥了一拳：“几个多月，你怎么不打电话回来问问！？”
建国递给我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她是如何说服妙丽让我给她补习数学，如何质问姜薇为什么放弃，如何骗去一个傻瓜的死心的。”
可我还是笑了。
陈潭问我：“我爱你的反义词是什么？”
我：“我恨你？”
陈潭：“错，是平淡。如果十年后，你碰到你的初恋，你会上去说：‘我恨你！’吗？不会！你会问她：‘你过的还好吗？’对不对？”
我：“错！我会说：‘我恨死你了。’”
没错，我现在恨死你了。
“谈朋友就是要互相交换QQ号密码吗？”陈潭再次转了过来。
我：“谈朋友谈到这个地步，够信任。”
陈潭：“谈朋友就是要每天打电话和对方说早安晚安吗？”
我：“谈朋友谈到这个地步，够亲密。”
陈潭：“谈朋友就是要只能和他发QQ，不能和别的男生说太多话吗？”
我；“谈朋友谈到这个地步，够新颖，够别致。”
陈潭打来电话，“你还好吧？我们明天去欢乐谷玩吧？”
我：“谁？”
陈潭：“我和你。”
我：“心连心？”
陈潭：“我请你吃饭。”
我：“走了。”
几个月后，我接到了陈潭的电话，“你还好吗？北京的冬天冷吗？”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你注意身体，不要被饿着。”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昨天，建国向我表白了，我。”电话里传来了哭泣声。
妈的，这不应该是喜事吗？为什么要哭，结婚前离开娘家的悲伤吗？
陈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妙丽去找你补习数学，是我建议她的，我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姜薇说你老吊着她没意思。”
我：“北京有雾霾，我听不见！”
陈潭：“你要在北京好好干，不要轻易放弃，再见了！”
7
我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她，我开着车，一路向南，我只想去凤凰看看翠翠，看看陈渠珍是如何度过没有西原的日子。
“如果一个男生向你表白怎么办？”坐在我前面的陈潭转了过来。
我：“我果断给他一巴掌，尼玛，我又不是同性恋！”
陈潭：“哦！不不，我是说如果一个女生向你表白呢？”
我：“这么好的事，我肯定接受咯。”
陈潭：“如果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表白，但是女生不是很讨厌他，那个女生怎么办？”
我：“哪个男生向你表白了？”
陈潭瞅了我一眼，直接转了过去：“不和你说了。”
我暗暗抱怨：“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陪陈潭喝酒了。”
第二天，陈潭打来电话，“走！”
我：“去哪里？”
陈潭：“回武汉。”
我：“你疯了？”
陈潭：“我陪你去欢乐谷！”
我：“成交。”
她默默守护着你，默默祝福你。你幸福的时候，她看着你温柔地笑；你难过的时候，她倾听你的哭诉；你无聊的时候，她会随叫随到。你可以在开心的时候忽略她，却在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她。她是一个被你算掉了的人，但是当她离去时，你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生命中的任何痛苦，都不会来得毫无征兆。如果它来了，那就意味着人生需要改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