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卫玠传:王家三子,不如卫家一儿
玠字叔宝,年五岁,风神秀异。祖父瓘曰:“此儿有异于众,顾吾年老,不见其成长耳!”总角乘羊车入市,见者皆以为玉人,观之者倾都。骠骑将军王济,玠之舅也,俊爽有风姿,每见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又尝语人曰:“与玠同游,冏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及长,好言玄理。其后多病体羸,母恒禁其语。遇有胜日,亲友时请一言,无不咨嗟,以为入微。琅邪王澄有高名,少所推服,每闻玠言,辄叹息绝倒。故时人为之语曰:“卫玠谈道,平子绝倒。”澄及王玄、王济并有盛名,皆出玠下,世云“王家三子,不如卫家一儿。”玠妻父乐广,有海内重名,议者以为“妇公冰清,女婿玉润。”
辟命屡至,皆不就。久之,为太傅西阁祭酒,拜太子洗马。璪为散骑侍郎,内侍怀帝。玠以天下大乱,欲移家南行。母曰:“我不能舍仲宝去也。”玠启谕深至,为门户大计,母涕泣从之。临别,玠谓兄曰:“在三之义,人之所重。今可谓致身之日,兄其勉之。”乃扶舆母转至江夏。
执著沉思:梦是什么?
卫玠祖父卫瓘,西晋惠帝时位至太尉,父卫恒,官尚书郎,又是有名的书法家。卫玠5岁时就很有名,被人们视为神童。 他很早就开始研究《老》、《庄》。成年后,便以善谈名理而称著当时,其能言善辩超过了当时有名的玄理学家王澄、王玄、王济等人。官至太子洗马。晋怀帝永嘉四年(310年),中原战乱渐起,他便辞别家人,渡江南下,先至江夏(今湖北武汉市),隔两年,又往豫章(今江西南昌),病死在这里。
在魏晋玄理清谈名士中,创立玄学完整理论体系的,当首推何宴与王弼,卫玠是继承王弼理论体系的。魏晋的清谈辩论,是在理论体系相通的派别中,以特定的题目、特定的内容和方式以及共认的评判之下,展开的一种推理性的辩论。何宴,王弼足以《老子》为其理论基础的,他们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展开辩论。所以卫玠作为王弼的继承人,他常常与何宴的继承人乐广等人展开一些玄学思想的辩论,并且十分认真和精审。
《世说新语》卷4《文学篇》中记述卫玠与乐广关于“梦”的辩论:卫玠曾问乐广,人为什么要做梦:乐广回答说,是因为想象。卫玠说,梦里的事往往不见于思想,怎么能说是由想象而产生的呢?乐广解释说,那是以前曾经想过。卫玠还是不清楚,苦思冥想月余,得不到正确的解答,于是得了病。乐广听说,吓了一跳,赶紧跑进书房问古人,然后揣着一本《周礼》直奔卫家。“梦有六种。第一是正梦,无所感动,平安为梦。第二是噩梦,惊愕而梦。第三是思梦,日有所求,夜有所想。第四是寤梦,醒着时候的幻想,白日梦。第五是喜梦,高兴而梦。第六是惧梦,恐惧得梦。”由此看来,在玄理诘辩中,包含着许多幽邃难测的哲学思想,探讨着许多为世人不解的问题。而卫玠苦苦追求这些问题的答案,虽然不免走入迷途,但这种追求精神还是可贵的。
据《世说新语》记述,直到玠豫章病逝之前,他还与王敦或达旦微言,或谈语弥日。足见他析理至审。王敦说王弼“吐金声于中朝”,卫玠“复玉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充分说明他在玄理学派中的地位。
人文情怀:人有所不及,可以情恕
“人有所不及,可以情恕, 意不相干, 可以理遣。 ”意思是说, 要有宽容的度量,凡事都可以析理的方式讲清楚,不至使人们之间关系僵化。这虽然把分析道理当作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但对于处理一般的社会关系来说,还不失为一种良方。据《晋书》本传记载,他在家时,因为身体不好,其母常常禁止他与别人谈话。但偶尔精神恢复,亲朋好友请他谈话,他头头是道地说理,常使得在坐的人心悦诚服。这说明,所谓善玄理,不仅在探讨幽深的哲理,也还能够剖析人间的常理。玄学并不一定象普通人想像的那样玄虚缥缈,而还有一定的古朴之风。 魏晋玄理之学,是在打破汉儒师承传授的经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而对汉代传统经学的破坏,卫玠这—类“风流少年”起了直接的推动作用。只可惜的是,他们虽然跳出了皓首穷经的圈子,却又进入了一个形而上学的唯心主义的迷宫。但它毕竟使人们从唯命的世界走向了唯理的世界。换句话说,就是从圣人之言的世界中走山来,到达了理念世界,使人们敢于怀疑,想像,使得社会风尚为之一变。这也是中国历史上一次思想变革。
卫玠认为,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上,
看杀卫玠:关于卫玠的死
史书认为,卫玠南渡后到豫章,然后到下都(东晋都城建康),因为人长得极其漂亮,名气又大得吓人,所以“观者如堵墙”,大有狗仔队围攻的架式。由于不堪劳累,遂病而死。
魏晋时期的人,好像都喜欢漂亮的男人。而男人的漂亮,一是个子要高,二是皮肤要白。何晏、嵇康、王衍、裴楷等等,都是以白著称,形容他们,不是玉山,就是玉人、玉树。卫玠也是这样。他小时候坐白羊车走在洛阳道上,便引来一片赞誉之声,道是“谁家璧人!”那时的妇人,好像也毫不羞于表现自己对漂亮男人的爱慕。潘安仁(潘岳)少时出洛阳道,妇人遇着,拉着手围着他,把果子扔在他的身上。这回卫玠碰到的可能更加厉害——你想,观者如堵墙,那还了得!每个人扔一个果子,也得把体弱多病的卫玠掷得半死。由此想到太受公众宠爱,未必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处处喜欢以作秀来讨人喜欢的各类明星,当群众真正来表达他们的“爱意”时,恐怕就该唯恐避之不及了。
纵览时下流行的韩剧明星宋仲基,除了享受着上几代韩剧明星留下的长尾效益,还得苦练撩妹技能才能混成迷人欧巴,反观天朝卫玠,不需要整容,明明可以靠颜值活成偶像,还如此拼搏的表达对生命的沉思,这才是天朝男人的表率,岂不值得比撩妹欧巴更让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