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恋你十年,未曾改变(四十三)
而这次,坤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就坡下驴”。
突然,他用手肘向我的肋骨处使劲儿地顶了一把,我一吃痛,撤开了封在他唇上的嘴。
“别碰我!”
他像是在驱赶一个强奸犯一样地向外推着我,他的眼睛里有怒火,有愧悔,而更多的一种情绪应该是渴望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迫切和焦急。
我整个人就这样僵在了沙发上,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坤。肋骨的疼痛化作千根绵里针,直刺我的心窝。我从没想到,此刻我眼前的他竟会是那么陌生。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姜还是老的辣,坤爸这招“杀人诛心”玩得漂亮,一下子就攻破了坤的心理防线,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奋不顾身也要和我长相厮守的爱人,而是一个满怀愧意的不孝之子。就算我用再浓烈的爱情去感动他,他都不会睁眼瞧一下,因为他已经被坤爸深深地一跪彻底击垮。
“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好吗?”
坤用带着戒指的那只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腿上,几乎哽咽着说。
“嗯,也好,阿姨身边需要一个照顾的人,别忘了跟你单位续假期。”
纵然我此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但是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坤暂时离开。此刻的我就是坤压力的来源和他一切愧悔情绪的源泉。
我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坤收拾行李,那个行李箱就像是一个恶魔,将我心里的暖一点点地吞噬。
“等阿姨情况好些了,你就回来!”
我实在是忍不住。
“嗯!”
玄关处,再没有冗余的动作,只有简单的两句话,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到这个我们俩刚刚建立起来的小家,尽管他刚才说了一个“嗯”字,是肯定吧!但我依然心虚得很。
门关上了,我的心也凉了。
我失魂似地走进客厅,光着脚一不小心踩到了刚才被我甩翻在地上的高脚杯碎片,那轻薄的玻璃渣子生生地嵌进了皮肉,疼,却浑然不觉,兴许是麻木了吧,就这样带着踩着一路走上了米色的长毛地垫儿上,瞬间地垫上旋然绽开了红色的花朵,更像是写意的山水,却透着失意的怅然。
当我感觉到脚底疼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放脚的那个位置已经因红了一大片,像是书法中的顿点,初学者的那种拙劣的顿笔,死死的一坨,像是此刻的心境一样。不顾粘皮带肉的撕扯,直接将碎片从脚掌中取出,松弛的瞬间溅出的鲜血给这幅写意山水更增添了虐心的注脚。我真的不是在自虐,而是自失。
就在我正在纠结如何处理伤口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懒得去开,加上脚又不方便,于是任门铃响着。
“砰砰砰”
“师父,我是小卢!你在家吗?”
听到是小卢,我还是挣扎着起身,惦着一只脚,蹦哒哒地跳到了玄关。
一开门,正看见小卢往电梯那走,而听到开门声小卢也回过头,看到我站在门口。
“师父,原来你在家呀?嘿嘿,这么久才来开门,干嘛呢?”
小卢一副嘻皮笑脸贱兮兮又贼兮兮的样子,说着话便抻长了脖子往屋子里看。
“我可得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女人啊!”
一个干枣敲在小卢脑门上,他“哎呦”一声,用手护住了脑袋,避免第二次伤害。
“下手还这么狠呢!”
“你小子今天来我这干嘛?”
“您就让我站门口啊!”小卢晃了晃手上的喜帖,对我撒了个娇。
“唔,进来吧!”
我转过身让开一点让小卢进来,可是一只脚一蹦,地上就留下了另一只脚滴下来的血。
“师父你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卢一把扶住了我,把我背起来,走进了客厅。一地的碎玻璃被小卢踩得一阵细碎的声音。
“您家里是被抢劫了吗?和人吵架了?”
“没事儿,不小心打破一个酒杯,又被我踩到了而已!”
小卢半信半疑地,然后问我要了医药箱,给我消毒上药,又把地上的碎玻璃渣子都打扫干净才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开始说明来意。
“师父,我要跟晓娴结婚了,这是请柬,到时候您一定得去啊!”
说着将喜气的请柬递到了我的手上,封面上两个幸福满满的年轻人互相依偎着彼此,表情里显而易见的幸福也从二人的眼神里慢慢溢出,让人羡慕不已,特别是让此刻心灰意冷的我羡慕不已。我多想这个请柬的封面上是我和坤,多想我们也能这样大大方方地给亲朋好友发个喜帖,让他门都来祝福我们呵!
“放心,师父一定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