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记不得上次联系W君是什么时候了,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他曾来过我的世界。还记得我删掉W君所有联系方式的时候,W君问我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为什么要做朋友,你见过谁去参加前任的婚礼是带着诚挚的祝福去的?但我终究没告诉他我的想法,我就是那么极端一个人,既然不爱,何必纠缠。
5月20日,如往常一样上班的我,收到姐姐的微信,大意是说她带着孩子在小区溜达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邻居,邻居家有一个喜欢诗和远方的表弟。
老姐:“你不是也喜欢旅游和看书吗,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的。”
我:“怎么突然想起跟我介绍男朋友。”老姐一直认为我还小,不着急交男朋友。我念大学的时候曾有个在饭局上见过我的人打电话给我姐,想找我做女朋友,我听到老姐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学历高,看不上他,令我哭笑不得,但欣赏她直接的拒绝方式。
老姐:“我把你微信号给他姐了,你不是喜欢带着重庆吗,正好他也在重庆上班,先聊一聊嘛。”
我:“你了解他吗?”
老姐:“不了解,只知道是个医生,你自己去了解。”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我这样想着。5.20多么有深意的一天,我以为它预示着我们的缘分,可它只预示了我的缘分,而不是你的缘分。
我和W君加上微信后,聊着过去,聊着一起念过的高中,聊着我无法释怀的青春。不是世界太小,而是涪陵太小,实验中学太小。你耍得好的朋友是我高中时候的班长,而我那个时候是副班长;你的大学室友是我初中同学,一个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跟你一起学车的人是我大学同学的同学,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但从未提及你。我试图把这些牵扯等同于缘分,于是我曾一度地认为,那就是缘分到来的模样,那就是爱情应该有的开始。
6月1日,我们选择在儿童节当天见面,见面前你要我送你东西,我曾在想到底是多自以为是的人,竟要未曾蒙面的人送你东西。但我很不喜欢特意挑礼物的感觉,因为过于在意收礼物着的想法,你可能看出了我的窘迫,告诉我可以送你医用手电筒。于是我在办公室逛京东,认真地挑选,不知道男生会喜欢什么样式、颜色、大小的医用手电筒,恰逢报关行的负责人过来开会,我让他站在男性的角度挑一款,为此他一直嘲笑我要送口腔科男朋友礼物,我没告诉过你这个事吧?那么以后也不会告诉你这个事了。
儿童节当天我们约在了我定的私房菜馆相聚,名叫“流浪地图”,那是一家隐藏在大厦高层间的菜馆,带着一种与窗外的车水马龙格格不入的小资情调,你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但我进门第一眼就认出了你,认出你身上的落寞与孤寂。我没告诉你这是我第二次到这里来吃饭,一次是和我哥,一次是跟你,但我想这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尽管我很喜欢那里的桂花酒萦绕舌尖的触感。在那里,我们交换了礼物,我收到了你送的一套刀叉,它们现在被放在餐具篮子里,告诫着我它的用途。
W君:“Mg+ZnSO4=Zn+MgSO4”
我:“这是什么?”后来百度了才知道,这是一个带着感情的化学方程式。
W君:“我好久没体会到年轻的感觉了,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之间早晚有一天会见面的。”W君告诉我与我有诸多联系的人和事他都打算这次见面才告诉我,问我有没有觉得相识太晚。
我们也许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学城学科目一的时候排在我前面录指纹的人中也许就有你;我跟你认识的人在草坪上玩纸牌的时候也许就听他说起过你;路过实验中学篮球场的时候,我晃眼看到正在投篮的人也许就是你;
吃过晚饭后我们看了应景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我们买了爆米花,还有装着可乐的“愤怒的小鸟”杯子。近12点的时候走出了电影院,迎接我们的是倾盆的大雨,大雨将我们困在了同一把雨伞下,我没有抬头看你的表情,你也没有看到我窃喜下雨的表情。雨水阻断了出租车前进的方向,只有公交勇敢地碾压着雨水前行,随着人流我们挤到了公交车站,跳上了那辆开往我家我公交车。
回到家我洗过了杯子,把它放在飘窗上,跟我其他透明的玻璃杯放在一起,我没有告诉你,我喜欢杯子,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玻璃杯,这也是我第一次收藏塑料杯子,它看起来孤零零地,格格不入。
6月4日,老姐带着两个侄女上来玩,我邀请你了同行,地点在华生园梦幻城堡。就这样,我们顶着室外四十度高温的天气拖着孩子逛着城堡,一路上你拍了我很多照片,却没有一张我们的合影。你说从没有看过像我这样爱笑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眼睛。我又不是猫,我笑起来眼睛会发光吗?后来我无意中看到有人说,你见到一个看到你眼睛就会发光的人,那人一定是喜欢你。那你是知道我喜欢你了?我常想,我眼睛里发出来的光到底是怎样一种仰慕之情。
逛完后你送我们回到了家,我请你留下来一起吃饭,还有我的小伙伴们。饭间你在外面抽着烟,和我一个正在给侄女买玩具的同事相谈盛欢。后来我告诉你,那个同事追了我很久,我不想把关系搞僵,毕竟每天都要通出入一个公司,于是便带你来一起吃饭,以这种方式告诉同事我有喜欢的人,想让他知难而退。而你却告诉我,我同事是一个思想成熟、可靠的男人,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也许不知道我很讨厌这样说话的你,很讨厌你这么中肯地评价他人,很讨厌你轻而易举地把我推脱的感觉。
晚上同事告诉我,我会后悔的。是的,我后悔了,不是后悔没选择同事,而且后悔认识了你。后来,我回涪陵在小区碰到一对璧人,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登对,有着煞羡旁人的和睦,嘴角上扬的笑容让我觉得春风和煦。我姐熟络地跟他们打招呼,在他们走后告诉我那是你姐一家人,我没有再回头试图从你姐的背影找到你的影子,因为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