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躺着,晚上找酒喝,当我决定爬起来写些什么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第三天。刚刚发了朋友圈说“我很难过”,简单的四个字,我却不能向关心我的朋友解释清楚。我不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担心你替我难过,说出来吧,虽然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一样无力…
昨晚喝酒,同学带着女儿,当我看到她受过伤的胳膊和巨大的疤痕,差点心疼的哭出来。我也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儿,第一次当父亲,我能感受到同学当初的心情,而且我肯定没有他坚强。
想到女儿,能想到的歌就是朴树这首《她在睡梦中》。当女儿在我身边睡着,我总是会忍不住摸摸她的小手、捏捏她的耳朵,就这样看着她,从一点点,长到即将不能免票坐火车的高度。今年春天,她执意要剪个有刘海的发型,这比起对衣服的挑选,好像更爱美了。
龙年、狮子座,她注定是一只暴脾气和难驯服的小狮子,哭闹的时候也能和我僵持很久。我一直认为,孩子有脾气是对的,我们每个大人也一样,谁都不是谁的复制品。有哭有笑,就这样不停歇的生长着,6岁的她已经像个小大人,也只有看到她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长大了。
这张照片,是上周在北戴河拍的,三个哥们的“爸爸去哪儿”之行,我们独自带娃6天。知道她不久后就要进入小学,也知道她的“好日子”可能要到头了,尽量带她玩儿些开心的事儿,然而孩子们最大的乐趣只是在沙滩上刨坑、拾贝、把衣服弄湿…
关于入学,看似美好,却也前途未卜,这是我最“难过”的。
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前,我就读了文兰市庄村小学,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学校都一直按它原来的样子存在着,老师们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皱纹和白发都帮他们记录着;孩子们知恩图报,总想拿出更好的成绩,才更有颜面的笑对老师、家长,和这个小村子。
近几年由于城市开发,村子也正在进行拆迁,村小学在刷过一层更新鲜的油漆之后,被用作村大队办公室,而在一片更广阔的地方,一所命名为文兰市庄村中心小学的校园已在前些年投入使用。
这个村子离城区太近了,作为光明路以西唯一一个属于安阳县的小村子,即使骑自行车,走上中华路也用不了10分钟,距离购物中心万达广场三公里、距离市人民医院一公里,他们都说这是一块黄金宝地。
户口本上赫然写了“安阳市文峰区”,再加上离市区这么近,也就有很多孩子选择了去市区上学,总有门路。家长多是如我这般年纪,他们深知城乡差别,所以不惜高价购买指标。
中心小学的没落,应该是从搬迁之后开始的吧,学生最少的时候,一个班十几个人很正常。坊间说,只有没什么能耐的家长,才会把孩子送到这里。是,自己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但凡有点“能耐”,我肯定要把孩子送到市区上学。
不过半年多以来,我发现自己的这点“能耐”就是个笑话,再有把握的“关系”,都反馈了否定的答案:正路的朋友说,教育局有硬性规定,高庄、宝莲寺、柏庄、马投涧四个乡镇的孩子,一律不允许跨区域去市区高价上学;小道的朋友说有办法,迁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