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在希望的田野上》
“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有一种自然生长的力量。”我们人的生长,又需要怎样的土壤,才能获取源源不断的营养和力量?
1、走出困惑、走进冲突。遥想[呲牙],(竟用这个词了,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了。)遥想,两年前孩子刚辍学那会儿,在家时情绪极度崩溃,情绪极不稳定,偶有撒泼打滚,让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的我,手足无措,惊慌失措。认为孩子“不正常”了,“病”了。现在,我已经知道那是正常孩子的正常表现。我当时的认知,以及原生家庭的受伤经历,让我对发泄情绪,尤其对愤怒的大吼大叫这一行为极其讨厌,极不欢迎,极不接纳。所以,在我当时的认知里,跟父母大吵大闹,大吼大叫,撒泼打滚的孩子是没有丝毫理解,是很嫌弃的。与此同时,在面对我哥对妈妈大吼大叫,惯怒摔碗摔手机的情境时,我是想“替天行道”,讨伐我哥的。认为我哥简直就是不孝子。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接纳过哥哥的坏脾气。转变为家里所有“坏脾气”的人,我都不接纳,甚至是家人以外的所有“坏脾气”的人,我都不接纳。每当有人被我贯以“坏脾气”的标签时,我便会选择逃避他,选择远离他。我从未真正地走出困惑,这个“坏脾气”带给我的困惑,我从未直面冲突,走进“坏脾气”这个课题。以致于,很奇怪。我并未有一丝的成长,我蒙胧中发现“正义凛然”的自己,与家里人亲情淡漠,在家庭以外,我似乎也并没有几个好朋友。好像在隔离了“坏脾气”这个恶魔时,我好像隔离了自己与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我居住在只有自己的荒岛。即便如此,我发现其实我有时也会有坏脾气。
2、重新定义做父母的标准。思考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父母?应该成为什么样的父母?孩子需要什么样的父母?当一个爸爸妈妈重新去植入观念,重新去定义事件,在他重新定义事件的过程中,他重新定义了自己。——先改变自己。
后来我了解到了几个神奇的问题。
①、只看孩子行为时,或是任意他人的行为时,尤其是让你产生各种情绪的行为时,那时的感受有哪些?同时脑子里留存的是什么样的想法?
②、当我们看到他人背后的意图时,以及他人意图背后的需要和感受时,我们又有何感受?有愤怒的感受吗?我们脑子里留存什么样的想法?
首先,我要感谢我亲爱的孩子,是你教会了我要去体察他人意图背后的需要,去体察他人意图背后的感受。让我与哥哥几十年的冷漠对峙与评判终结。在《萨提亚家庭治疗》一书中有一个关于雕像的章节,其中一节仿佛说的就是我、哥哥、爸爸、妈妈。我与哥哥相差3岁,自从我出生以来,妈妈到就要求哥哥单独睡一张床,原因是“妹妹还小,担心压着她。”哥哥不愿从我和妈妈睡的那张床离开,仍睡到妈妈的另一边。我想起了我的大娃,当我、二娃同住一室时,她像我哥哥一样,挤在我的另一身旁。当时我不解,这孩子怎么了?她不是有单独的一张床吗?我这张床这么小,何以睡3个人?我脑子里留存的是“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知当时我的脸上是否有厌恶和嫌弃。我应该也不知道当时妈妈对哥哥的声音、表情里有没有厌恶和嫌弃。以我现在的眼光来看,哥哥他当时也只是一个3岁的孩子呀!却被教导让着妹妹,因为你是哥哥!难道,就因为我比一个叫妹妹的人先出生几天,我就名正言顺地拥有了“哥哥”“姐姐”这个称呼,就理所当然要扮演这个哥哥姐姐的角色,而不管我愿不愿意,就必须得牺牲我在妈妈身边睡觉的待遇吗?就必须得让我让着妹妹吗?我不想让!委屈之情有能力表达吗?这个家能让我表达吗?能被妈妈允许吗?会被爸爸妈妈暴力相向吗?我还不懂什么叫委屈,我只会哭,只会闹,只会暴躁,只会大人眼里的撒野!不,我甚至不懂什么叫暴躁,什么叫撒野。我只感到爸爸妈妈不爱我了,嫌弃我了。我多么地希望妈妈能像跟妹妹睡觉一样,睡在我的身旁。我多么地希望妈妈能像陪着弟弟一样陪在我的身旁。
很可惜,我和我的妈妈一样,没有允许孩子“撒野”式地表达。委屈,愤怒,悲伤的情绪存留在“哥哥,姐姐”身体里,那些痛苦的印迹并不会凭空消散。一旦生活中出现类似的情境时,大脑自动反应,链接到暴躁,撒野,悲惯交加。此时,孩子的委屈,被彻底的掩藏在暴躁愤怒的情绪中,被大人定一个标签——坏脾气的孩子!
我多想回到小时候,去抱一下我的哥哥,邀请他和我一起睡到妈妈的身边,我不再请求他为我做饭做菜,他的身高还不及那个高大的灶台,不知他到哪儿去拿的凳子,硬是爬上了那么高的灶台。还管我饭。现在看来,他只比我大3岁而已,只是个孩子。而我却以为,他天生的在保护我,我提不了水时,还和他吵架:“你能提水都不去提,却指使我这不会提水的人去提,你太过分了。”我不懂,在我的这个年龄,他就已经在提水了,而我因一直没提过,却认为那理所当然了。有时他在背着妈妈时,专门欺负我,或掐我。我对他深恶痛绝,待爸爸回来时,我就告状,他便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有一次,爸爸又回来了,我想修理修理哥哥,于是向爸爸告假状,爸爸如我所料,惩罚了哥哥,我得意致极。我和哥哥的关系,就在那些再回不去的记忆里腐败。他讥讽我在父母面前争宠,我不屑地回“我不是争宠,我就是乐意做这些事而已。”哥哥,无缘无故针对我,挤对我。我深受其扰。站在现在的角度,我看到了一个多么缺乏关注,爱护的孩子,在用他没有学会的沟通方式,表达着无人看到的感受和需求。他感到,爸爸妈妈的爱被妺妹一个人抢走了,他不知所以地打压着妹妹,只是希望能够获得父母眼里的一席之地。
谅解,就这样完成了。与此同时,我看到了我的另一个“哥哥”——我的大娃。他们的处境极其的相似,我开始拥有我新的眼光,来看待所有家庭里的第一个娃!他们不是“哥哥”,他们不是“姐姐”,他们是一个人。是一个跟“弟弟”“妹妹”曾一样的人。他们的委屈需要被看见,他们的伤痛需要被抚慰,他们的情绪需要得到允许,他们的负能量需要得到疏理。
3、睡眠意味着放松,微笑意味着利导,希望意味着转变。教育的转折总在这些不经意的生活细节中,悄然来临。
我在微笑这一点,过去是做得最差的。总看到事物的负面,关于事物的正面,几乎从不表达。奇怪的是,久而久之,世界展现给我一个我不想要的世界,我困惑不不已。现在的我,能够将事件一分为二地看,常看获得,常看此事的有益之处。奇怪的是,似乎,一切皆如愿。微笑于我,已很简单。妈妈问我:“孩子上学了没?”我告诉她,她已经上学去了。她迟早都会回去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放心吧!
以前孩子在我面前背英语,我一发现错就立马指指点点,现在我就算发现错了,我也不闻不问,结果是,所有错误娃竟然全都自己找出来并全改正确了。我在想:当初我们那么勤劳地指出孩子所谓的“错误”,是不是吃了没事干,孩子明明全都能自己搞定,我们那会儿,都其实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