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五十五。
当我从家中已准备开始第一天跑步上学时,我发现下雨了。没有办法,我只得灰溜溜上去拿伞。妈妈说过会送我去学校,但我拒绝了,我怎能错过这春雨?
找了辆自行车,擦了擦座板,把伞架在肩膀上就开始上路了。这时天还未亮,路灯未灭,高楼中大片漆黑,保安室的保安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韩愈写过一首诗,其中有一句话说“天街小雨润如酥”,我想,韩愈一定是看了场假雨。我眼前的春雨,噼噼啪啪的砸着大地,从雨伞前沿直击到我的手背上,蹦着,跳着,歌唱者,狂欢者,正如一个个鼓手打在不同的鼓上,吹着号角,迎接春的到来。车上是沉闷干脆的鼓,“咚咚咚”绝不留下任何余音;树是雨孩子的游乐场,打在叶上“唰唰唰”后乘着滑梯落到地上;泥土则是较为懒惰雨的暖床,溅到松软的泥中便陷入睡眠,待日后与绿芽一同醒来。而我呢,则是那毫无用处的闷皮子,既不能发出清脆的声响,又不能找到一个舒适的床位,当不幸的雨滴到了我的手上时,愤怒便形成战吼,一个个雨点接踵而至,将我打的生疼。
时辰尚早,街道旁的小店只稀稀疏疏开了几家,路上只有几辆公交车和的士来往,但车上并无几人,的士上也都亮着绿灯。月还拽着些残影,照着地上的雨闪闪发光。
我艰难的踏着自行车,因为身上架着一把大伞,不好平衡,又因为路上湿滑,我只得小心又小心的走。雨像看笑话的观众一样,在地上笑得直打滚。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门口,此时已是六点二十了,校园在雨丝中朦胧着,校园十分的安静,今日来的算是很早,连食堂的大妈都没有到校。春雨渐渐把泥土中的清新升了起来,是那春的脚步临近了。
天渐渐亮了,月亮彻底隐匿了,太阳的光芒从天际打出预备铃。春雨收起了刚刚的狂妄和顽皮,又装成一副乖孩子的样子。人们徐徐拉开窗帘,看到的是柔柔酥酥的小雨,正滋润着大地。
想必韩愈也是被这样的情形蒙住了双眼吧。
真会装啊,正这么想着,几滴雨点忽从树叶上跳下,砸到我的脑袋上,还对我吐着鬼脸。我又好气又好笑,踩了两下水滩子,就这样上了楼。
上课时,雨还在下,但已是一副三好学生的乖巧模样,老师看着窗外,念着
“春街小雨润如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