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月以来,研究课题的状态不是很好。这掺杂了许多主观客观的因素,有天气燥热、有遭遇瓶颈,有不自信、也有偷懒。
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在没有食物、水电和人类的校园里熬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哪怕刷完朋友圈看微博,玩完手游还有真人秀,看起来过着精彩纷呈生活的我,也难免会在夜里回寝的独行路上,倍感空虚与无趣。
某一天,星期日期已无从可考,只知道这是跟每一天一样重复无聊的某一天,我在看真人秀节目《真正男子汉》。一般情况下我是抵触反感这类娱乐节目的,但是假期闷在实验室里,《爸爸去哪儿》、《极限挑战》也就成了杀时间的利器。不过虽然都贵为time killer,《真正男子汉》却是我的最爱。彼时彼刻,该档节目已接近尾声,我还有点儿不舍,也感到些许迷茫,不知以后还有什么节目可看。这集演的是六位“新兵”徒手爬绳过河,绳子有18米高,长度忘了,有100多米吧。对于一般人来说,爬这样的绳子过去,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一个挑战的是张丰毅,他年龄最大,可是体能综合实力却也最好。可能是心急,也可能是经验不足,他失败了,掉在了河中心。最强能力者都失败了,别人的心里更没有底了。第二个挑战的是欧豪,他亟需寻找一个机会,向他人证明自己。可是他太着急了,刚爬上绳子,就翻个了,无奈只好站回高台,重新开始。
但是他居然成功了!通过特写镜头,我敢肯定他在中途曾经有过放弃的念头,毕竟最厉害的人折戟在前,他选择放开手自由落体,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能泡在河里冲个凉。不过他想得到认可,他知道他必须走下去。因为他的成功,后面的袁弘、郭晓冬和刘昊然,都完成了挑战,欧豪可以过去,他们谁也不想认怂,“他行我也行”。
但没人相信杜海涛能行,大家都明了说出的鼓励话语只是一种加油打气的言不由衷。杜海涛跑步都费劲,俯卧撑都做不了几个,空中爬绳过河就别闹了,光对付他自身的重量,跟别人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大家一起穿好救生衣,登上小舟,准备在他掉下河的时候一起打捞他。结局很俗套,大家并没有低下头欢乐地救起杜海涛,而是一直仰望着他在绳子上爬过河去,盛接着他滴下的汗水。杜海涛在绳子上面磨蹭了整整一个小时,甚至有时连续10几分钟在上面一动不动。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很理解他当时坚持不下去的感受。这种感受我在长跑时有过,在早起时有过,在考研时有过,更在现时现地读研究生时有着,这种“想放弃,不干了,舒服了,奈我何?”的感受。
不知何时起,当我有这种感受了,一般也就放手了。选一个comfort zone,舒服两天当然就忘记了之前的痛苦。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难眠时,心灵会遭受更深层、更无助的遗憾和苦楚。我一直以为我是坚韧的,小时候作那些选名人名言当座右铭的幼稚营生,向来寻求特立独行的我,只写了最简单通俗的“坚持就是胜利”。年幼无知的我,固执地以为,只要坚持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事;后来我渐渐懂得,光坚持是远远不够的,目标方向、策略方法都比一味蛮干重要的多;可现在的我却突然觉得,世间很多没干出来的事,其实恰恰就因为没坚持去做,套用一个著名句式就是—以大多数人的坚持程度之低,根本轮不到谈方向方法。坚持了,方向可能会微调;坚持了,或许就找到正确的方法。24岁的我恍惚觉得,8岁的我反而更像个智者。
所以别再任真人秀杀我的时间了,课题宁可慢点儿,也不能停,万一再坚持一小下,就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