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在他写的《有味》一书的序言中提到这么一首诗: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这是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波兰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史家切斯瓦夫.米沃什写的《礼物》。我特别喜欢这首诗,朗诵起来都会觉得心灵特别舒展,如沐春风,脑海中会不自觉地浮现那样一幅祥和、安宁的画面。
一个人如能断然舍弃了从前的恩怨得失,从纷繁复杂的如烟往事中解脱出来,无疑是一种伟大的自我觉醒。这也就是庄子所说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庄子认为一旦不为物役,超越了死生、世俗、自我的一切羁绊,游心于无穷,那么人的精神就能象宇宙天地一般自由辽阔。
当然,这是极不容易做到的。在这大千世界,人往往都做了物的奴隶,物的工具。由此,痛苦往往难以得到消弥,心灵也自然得不到安顿。总想着得到这个,又占有那个,羡慕别人的富有,对过往的不幸耿耿于怀,如此心境之下,哪里还能获得心灵的自由。
其实,这世间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关注,就像汪涵书中写的那些小物件、小生活。当然,这世界还有太多的东西跟我们是无关的,可我们偏偏却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说到底,内心的舒展与自由只在于你的取舍罢了。我愿意像米沃什《礼物》中说的那样,直起腰来,我的眼里只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