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昙花一梦(1)

     

      梦境,科学的说是潜意识在作怪,因为平日里在脑海中浮现的思维闪光,在有意无意之间会变成梦境中的事物。我的同学关于这种连续几天甚至几周的梦境深有体会,他曾创作了一个帝国。而我,则是经历了一次难以忘记的探险。凡事的发生必有因果关系,人类的思维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源泉。无意间,我将梦境在生活中找到了感情的寄托,


从而一切奇异的事陆续发生了。


  已经记不住是什么时候,这一场梦,好似千年之前的一缕清风,静静的拂过这世俗的风尘,穿越千里,跨过时空,拂过我的脸庞,悄声的告诉我,“呐,我来过,别忘了哟。”好熟悉的感觉啊,我默默的低头走着,也许是天气太热了,汗水从我脸庞划过,可云南四季如春,不免有些夸张了吧,于是扬手抹去.......原来是泪水。


  忽地,脑海里浮现一个白色的人影。是的,除了轮廓,她被白色涂满了。也许那风来自天上,我仰头看去,白云似流沙缓缓的流动起来布满了天空,这熟悉的街角,低矮老式的建筑浮现在我脑中。


    刚到家门口,只听见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吵架声。我默默叹了口气,换好鞋,蹲在墙角旁,静静的听着打骂声渐渐平息,不知所错。唯有等待,等待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结束然后悄悄的回家,收拾残破不堪的败局。这样的打骂实在是太频繁了,几乎三天两次就是一场。我的心似乎厌烦了这一切,我想过挣扎,最终都是带着淤紫的皮肤,滚回被窝。现在我真的累了,本来我从来不排斥后妈,我知道她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付出了一个女性一生的幸福,我视她如亲母。然而让我痛彻心扉的是这无法称之为坏蛋的亲人又一次让我品尝到了“侵犯”威严的后果,这一次我终于屈服了。我累了,带着淤肿的伤疤,滚到了被窝。我累了.......


    在我心中,家庭和睦这一词只存在童话之中。除此以外就只有梦境里。可惜再好的梦境,终还是会醒来,梦做得太好了,反而会让人惋惜,黄粱一梦不就是如此吗?我是一个伤感的人,一个挤满负面情绪的人,没有谁会喜欢我的,除了我主动找那些阳光灿烂的朋友谈心,几乎没有人愿意听取我的心声。


    多年的积怨无法忍受,无法排遣,于是也就使我的性格更为奇怪。


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也未必好吧,我痛苦的思索着,尽管自己很不愿意承认。忽地白天脑海里闪烁的画面又浮现在我心里,我渐渐的看清,那白衣女孩的脸庞上戴着甜甜的笑意。她的轮廓若影若现,似乎就要消失了一般,黑暗中,我向前追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心中压抑的情绪顿然如释重负,而我也迷失在了一片丛林中。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家里获得的温暖太少了,我当然并不抱怨自己活在这样的家庭,毕竟爸爸说的对,能有口饭给我吃而不是将我饿死然后将尸体拖去埋了,要好得多。可能是老天有眼吧,也许他看到了这“没妈的孩子”才得以让我勉强健康的在这样狭隘的空间里生长,可我这株幼苗没有得到过营养的滋润,风雨的洗礼中勉强的在拥挤的缝隙中给自己一块容身之地。我的性格固然也变的越来越异样了,在亲人面前,我觉得自己一直在伪装,对于让我失去母亲的这份仇恨,渐渐的在我心中发芽。当然这不止自己主观的因素。我性格孤僻,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亲人,那只会带给我疼痛,亲朋聚会,我自己也总是蜷缩在角落里。毕竟跟着爸爸生活,固然接触爸爸那边的远房亲戚。让我心碎的是,几乎没有一个人会为我的母亲主持公道,而是悄悄的在我耳边嗡嗡的碎念着“他的母亲为人不好,她在外面做了许多淫荡的事情.......只可怜了我的爸爸,年纪轻轻就要带着这么重的包袱。每到这时候,我任凭别人在我心中刺入一道道深深伤痕,我只想好好的体会痛苦的感觉,用心的品尝,看看自己的懦弱,任凭别人践踏。我唯有这样,沉静在痛苦之中才能麻痹自己。听着仿佛心在滴血的声音,哒哒哒哒.......


家里给我的温暖实在太少,于是我喜欢幻想,喜欢想象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想象一些给我带来温暖的东西。我喜欢破旧的房屋建筑,喜欢那爬满藤蔓的空屋,爱恋那披满青苔的古树。我向往一种地方,那是小时候在梦境里妈妈对他说的“世外桃源”。在那里应该没有人世间肮脏的污垢,远离世俗的尘嚣,那是我心中的圣地。


  树林阴翳,一米阳光从重叠的树叶隙缝中透过,好似西双版纳那里的热带雨林,树木都有数十米高,粗壮的树径,厚实而茂盛的树叶。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温度气候宜人,到处都给人一种清醒爽目的感觉。林中铺上了一层墨绿色的青苔,那青苔蔓延到整片森林,爬满树梢。轻轻地踏过,即使是三岁大小的小孩那细腻的脚丫,传来的都是痒痒的舒适感。身后是一路走来,留在青苔上的一个个脚印大小的小坑。这是一片原始森林,至少是几百年来不曾有人来过。阳光静静的温暖着这宁静的树林,闭上眼,我的心头痒痒的,这清新的味道,翻着暖暖的涟漪在我心头波动。如果,此刻我幻化做一只自由的小鸟,我愿在此永世安家。这样的宁静,真是我渴求已久的。


  就在我陶醉其中时,骤然间那道白影在我心底一闪,这次我的心宁静了许多也有勇气去对视这张白脸上的深邃的眼眸。我努力的回想着,这白影却渐渐模糊了,在她最终消失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她脸上隐约透出复杂的情感,微笑着,流下两行热泪。就这样缓缓从那红颜划过,好似两颗流星,划过天际打破了夜空的宁静,留下绚丽的焰火。这种情绪,我深有体会,那是多年以前我在梦里,留下的记忆。“咸咸的,甜甜的”


  出于孩童的好奇,也与有一份同情吧。我心里这么闪念:如果能见到她就好了。我漠然低头,随着心头凌乱的思绪,不知所措的闲转。下意识的发现,身边周围的环境随着我的思维在悄悄的变化着。起初空中的太阳还春光烂漫,不一会,就变的金光灿灿。身边奇幻的古树消失不见了,身前是一片如海淘一样无尽的麦田,微风轻拂,阵阵麦浪翻滚着,一片金光嶙峋。“麦子的味道!”


我对这样的味道很亲切,小时候在奶奶家看过大人们打麦子,那味道至今还记忆犹新,仿佛这么一闻,心里的杂念就消失了一般,淡淡的温馨舒适的温暖着胸口。


  穿越茫茫金黄色的麦田,我如鱼儿般欢快的奔跑着,任由身后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我无数次幻想过这么自由的,这么欢快的生活,哪怕就一次。


麦田的尽头,一些低矮的建筑渐渐展现在眼前,绚烂的夕阳将这一切定格成了一副油画。空中,被渲染得色彩斑斓,最接近太阳的早已赤红一片,随着距离渐渐远去,渐变成了粉红色,淡紫色,远望,在麦田与天空的交界,早已连成金灿灿的一片。这样的画面也许是他见过最美丽的。


  暮光降临,不知不觉,我竟然已经走近这个无人的小镇。月光柔和的色调配上欧式风格古镇的风貌建筑,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吧嗒吧嗒,空中飘起了小雨,我任凭雨点落在身上,感受着这别样的洗礼,雨水安静的冲刷着仿佛就这样洗去了我心中的污垢,我扬起双手仰着头任凭的雨滴从自己的脸上流淌,心里仿佛有一种被净化了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茉莉花?不,这味道太朴素了,和泥土的气息相似。杂合着一股暖流,异样的温馨。我想,这样的小镇一定有着幸福快乐的回忆吧。小镇很空荡,没有人影,似乎只在也一夜之间,人们全都消失了。门窗有些破损了,而且风格也老调,却十分干净,不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雨中,我踏着自己的脚步,漫无目的的转悠着。这样的小镇竟然隐藏着一种温馨的感觉。“好美啊!”我不由的赞叹。


  很快,便路过一座破旧的教堂,来到小镇的内部,小镇的街道让我不由想起福尔摩斯先生所居住的英国街道,脚底是青石板铺成的不够三人并排的小道。两旁,林立着不算高的房屋,门窗似乎是镶嵌在墙壁上的。只是,天空中的云朵是那么的纯净并没有17世因为第一次工业革命而烟雾弥漫的空气。这里的空气吸入肺腑然后深深地将它吐出感觉是曾经没有任何人呼吸过一般,浸入肺腑,一股清凉。


    前方,就在不远处,一盏路灯下的座椅旁,我又一次看见了那在我脑海中浮现的身影。


    不再是白色的轮廓,在我眼前的就是她。为什么感觉我似乎早已与她相识了呢?带着困惑,我鼓起勇气走向前,只是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和女生单独聊天呢。


    她坐在路灯旁的长凳上,我悄悄的坐在她身边,脸却忽然红的发烫。为了不让她看到我的窘态,只好低着头,不语。许久,就这样,呆呆的坐了许久。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是的,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就这样尴尬的坐在她旁边,刚想抬头开口打破这宁静,忽地,一阵微风袭来,那风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勾起了我无数的回忆,那风,似乎带着沉淀着的梦,飘过了静谧的小镇,吹拂着女孩的面纱,带动了她的长发,带着揉合许多种感情的似花一样的清香。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侧脸,还有那黯然神伤的双眸。


    同样的一道风,它飘过奇幻的远古森林,跨越千年,飘过麦浪,飘过世俗之外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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