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他的两个女儿,趁这个机会,已经溜到了案板前,动手拆开那个纸包。
方方正正的纸包用牛皮纸包裹着,外面系着红绳。小菊子没有规规矩矩地去解开红绳,而是把牛皮纸撕去了一角,黄油的香气伴随着清脆的撕扯声一起飘散到空气中。 里面装的是一些乳黄色而微带棕色的曲奇饼干,多呈五边形或六边形,上面印着各色的花纹。
小菊子迅速抱起一大堆饼干,跑到里屋和姐姐一起吃了起来。她咬着甜美酥脆的饼干,很快,地上落了许多饼干渣。
“我说你们干活的时候怎么没见和吃饭一样积极呢?”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安听到父亲说话,就去旁边拿起扫把,把地上的饼干渣扫起来。 “我一会出去一趟,你们谁把胡琴给柳老板送回去呀?” “知道啦!一会就去!”安安跑出来,抓起胡琴。
肉铺老板的两个女儿,就像是两块有些花纹却也有些混沌的,像玉的石头。她们长得不错,但都很“不学无术”,这也是让父亲很头疼的地方。其他很多人家并不鼓励自己的女儿们多读书,然而她们的父亲固然想让女儿多受点教育,她们却好像很不情愿。 “我一看书就头疼。”安安说,皱着她又细又黑的眉毛。 这条街上有很多小孩子因为成绩不好而挨打,不过她们都很会跑,一看父亲生气了就躲得远远的,希望少受到一点惩罚。
虽然功课不好,但是安安却很擅长打架,即使不能百战百胜,但面对比她更强大的对手也从不畏惧。 隔壁饭馆的程老板夫妇没有儿女,只有一个侄子程凤芸,在所有的小孩中他挨打的次数最多——因为他的腿比较短,而且跑不快。他经常把街上的公厕作为最后的避难所,因为只有这里安安不敢进来。
“黄安,这里是男厕所,你不能进来!”程凤芸双手抓着脏兮兮的砖墙。 “你···你耍赖!”她的眉毛变成了一个倒八字。 “你才耍赖!” 大姐黄安,一个并不像她的小名一样安安静静的女孩,头发剪得很短,刚好盖住白净的脖颈最上端。她的丹凤眼经常随着情绪的变动改变形态,就像舞台上的幕布随着演出的进行而升降开合。她鹅蛋般椭圆的小脸,常常骄傲地扬着。虽然她不参与女孩子的游戏——比如翻花绳跳皮筋一类,但也并不喜欢和其他男孩一起玩耍——因为他们总是惹得小菊子哭起来。
妹妹和假小子一样的姐姐完全不同,她相当文静乖巧,能长时间地坐在那里,看一些对学习没有什么帮助的漫画书。她的脸很圆,眼睛也很圆,而且永远是水汪汪的。因此她似乎比姐姐更受大人们的欢迎,然而香甜的气味不仅能引来蜜蜂与蝴蝶,同样也能招来苍蝇。小菊子经常被其他的小孩欺负,而她又不懂得如何反抗。
姐姐的“武器”有很多种——鸡毛掸子、擀面杖、扫把、砖头、石块、店里的电子秤、父亲杀猪的大刀,以及其他有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妹妹的“武器”只有两种——她的眼泪,以及她的姐姐。
“呜呜呜呜~”
“你呀,就会哭。”安安把小菊子抱在怀里。
“他们打我。”
“那你也打他们。”
“我打不过。”小菊子透着哭腔。她经常哭,可能是眼睛里的水比较多的缘故。
“打不过你就跑啊!” 这倒是句至理名言。
“我的腿好短啊!”小菊子的眼泪就像夏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嗯。”她的姐姐歪着头思索着。“只要你每天多跑跑,腿就会变长了。”她的话经常没有什么道理。但是妹妹永远会相信。
安安已经不记得母亲是什么样子,究竟是像自己更多一些还是像妹妹更多一些呢?毕竟她们长得和父亲都不像,也就无从参考。她在七岁以前一直被寄养在乡下,她记得那里有条土路,以及道观里有胡子头发都很长老道士和带红点的白馒头。后来父亲带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接走了她。她们的母亲究竟是死了还是跑了呢?也无从考证,她们也没有问起过,就好像她们是像蒲公英一样随意飘落在这个家里并生根发芽的。
安安时常猜测父亲是一个在江湖中行走的人物,他教给她们武艺,但有时她也怀疑自己的身世,她们是不是拐来或捡来的呢?
此时姐妹俩正在房间里研究着那把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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