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一早就去城中李大娘的豆腐店。树叶的晃动着金色的阳光,我和婉冬坐在院子里,看着书。一阵敲门声。
“妹妹。”婉冬将头扭过来说道。
我看到门口站着小厮。
“姑娘,”小厮斜了下身子,将身后的一个箱子抬出来,“姑娘前些日子回的急,爷怕姑娘缺少平常用的东西,吩咐小的送来。”
“姑娘,还有何吩咐?”我摇了摇头,便将他们送出门。
婉冬看着房中的箱子,“三爷待你不薄。”不知该如何回应,若是婉冬心仪三爷,怕会引起她的猜忌。
“妹妹,你很早就回来了吗?为何刚刚小厮说前些日子回的急?”我也正纳闷,为何小厮会这样说,我摇了摇头,耸了下肩,表示不明原因,
“可能是说错了。”婉冬自言道,“来,看看,这箱子里装了些什么。”她很是好奇箱中的东西。
箱子中有隔层,除了衣物和梳妆盒,还有在府中酿制的红酒和糕点,只是没有看到古琴,怕是还放在树林小院。
“这是我们上次喝的酒吗?”婉冬拿起酒囊,打开闻了闻,“太好了,自从上回喝完后,我还总想着。”
我拿出隔层中的糕点,打开油包纸,拿出一块,还很新鲜,看来是今早刚做的,有些温热。
“这是什么?”婉冬看着我手中的糕点,“从来没有见过。”
她接过咬了一口,“好吃,是谁做的?看来三爷府中的新鲜东西还真不少。”
我拿起案上的纸笔写道:我做的。
“亦心,你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有名字吗?”婉冬看着手中的糕点。
‘没有。’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能没好名。”婉冬嘟着嘴说道,“叫什么好呢,我想想。”
“亦酥糕。”婉冬突然说道,“叫亦酥糕。”便看她提笔写道,“你做的东西,当然要用你的名字来命。”
“娘怎还没有回来,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婉冬伸了个懒腰。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生怕出事,不知为何自从三爷受伤之后,我变得越来越敏感,很多事情都会往坏处想,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起身去灶房,想在刘大娘回家之前将饭菜备好。
“我来帮你。”婉冬向锅里舀水。
婉冬还是叽喳的像黄鹂一样不停的说着,这才像许久之前我认识的婉冬。
“冬儿,冬儿。”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院门外传来声音“好像有人敲门。我去看看。”婉冬将青菜扔到一旁。
“妹妹,娘受伤了。”我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真出事了,真被我感觉到了吗。
锅铲跌落到锅中,抓着婉冬的手,“别担心,别担心,娘今晚回不来了,她的脚扭伤了。”我舒了一口气,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了下来。身边若再有人受伤,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可以这样勇敢的去面对所有的一切,因为如果发生,我便成了孤人。
“大娘没事,只是行走不便,天色已晚,俺娘就留她住下了,俺来给你们通信的。明天一早,就让店里的伙计把大娘送回来。”婉冬身后站着大鸿。
“是娘粗心没看到脚下的东西,滑了一下。”
“大鸿,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婉冬端着菜,对着一旁的大鸿说道。
“别站那了,帮忙端菜。”婉冬又回身看了眼挠头的大鸿。
大鸿呼噜吃着,我不禁一笑,“慢点吃。”婉冬将筷子放在嘴边,很是无语的说道。
“好吃,好吃。”大鸿一边吃一边不停的夹菜。
“亦心的手艺很好的,你算是有口福了。”婉冬很是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一会吃完饭,我们去后山。”婉冬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大鸿突然呛到,咳了起来。
婉冬斜眼看了他,“干嘛那么激动。”
“没有,没有。”大鸿的耳朵有些红,继续扒拉着饭。
“怎么样,亦心。”婉冬看着我,我当然愿意去。
“那好,吃完饭我们去后山,大鸿,你吃完先把碗洗了。”婉冬像下命令一般,大鸿赶忙点头连说:“好,好,好……。”
陪在婉冬身边的只有这虎头虎脑的大鸿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难得没有乌云蔽天。月光比昨天要明亮许多,即使不用灯笼,都可以看得清脚下的路。
每次站到这里,看着远处的城墙,就会感慨万千。大鸿也和我一样,看着城墙,时而扭头看看我。
“亦心妹妹,那里,就是豆腐店。”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是在城府的对角的地方,有些临近城墙根。
“大鸿,来,推我。”婉冬坐在秋千上,在那里喊着。
大鸿转身跑过去,“好,好,坐好了啊!”大鸿用了一推,婉冬就飘了起来,发丝,裙摆,笑容,像绽放的花朵,伴着明朗的笑声,“再高点。”
能多笑何不多笑,为何我们总是去寻找那愁眉苦脸的表情,可是一回头,看那城中错落有致的府邸,却无限默然。
大鸿昨晚住在隔壁,没有回城,早晨他醒来后,便坐在门口,还好我醒来开门,要不,不知道这傻小子要坐多久,他忙起来,憨憨的笑着,“亦心醒这么早。”我将亦酥糕给他。
“好吃。”大鸿一边吃一边说,“冬儿还没有醒吧,俺一会就该走了,你们也不要去接大娘,大娘不放心你们去城里,我会让店里的伙计把大娘送回来的。”大鸿将手中的糕点丢进嘴里起身走出门,我目送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
太阳斜照,猛然听到木车吱呀的声音停止后,便是一连串的敲门声,我忙起身去开门,“回来了。”伙计还没有开口,倒是木车上的刘大娘先唤了声。
“娘,你怎么样,严重吗?”婉冬赶到车前,忙扶她下车。
“刘大娘的脚崴到了,郎中已经上药,就是要多休养几天。”我拿出碎钱给他。还好,三爷的贴心未曾改变,在那箱衣物中,还放了一包碎银和几张银票。不知道我拿出的钱是多是少,看那伙计放光的眼神,想必也是不小的数目。虽然不属于这个年代,但是人情世故却从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财权已经是人生成功中的一门必修课了。
我和婉冬扶着刘大娘进屋。
“娘,你可吃了?”婉冬将刘大娘身上的被子盖好。
“还没有,怕你们担心,就早早回来了。“
婉冬起身去灶房,我将她按到床沿边,指了指灶房。
“好。”婉冬会意坐下。我一个不能开口的说话的人,怎么能陪大娘解闷,倒不如留婉冬在屋中。
“随意弄些就好。”刘大娘嘱咐。
一个人在灶台前发呆,有些莫名的失落,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我张口大喊,只有淡淡的沙哑声,撇了撇嘴角,放弃。
将做好的饭菜端进房,就听到婉冬问:“娘,以后你看路要留神,好好的在门口怎就摔了。”婉冬有些埋怨,刘大娘的年事已高,实在让人担忧,“你这跤可不比小孩子,以后可得留神。也不要一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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