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已经过去近20年的光景,而大部分或整个时光都过得令我有些恼怒,一个人活了20年,还一无所长,甚至过着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那种今年不知明年的命的感觉无疑是糟糕的。 我不想给自己一个多高的定位,我活得很卑微,但我想用我的人生来表达一个主题——我就是我。
说实在的,我不想当这个社会的一分子,换句话说,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活过。然而我已经活着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他的每个细胞、神经都在正常的工作,这是个悲壮的事实。那么,眼下的问题就是我应当怎样地活着。 闷气从来都是有的,三岁进了幼儿园,八岁小学一年级,十三岁开始中学生活,如今,又被关在北附的牢笼里。我得用残喘来形容我现在的境遇。这一路我是怎样过来的?好像走得很顺理成章,仿佛命定的一般。我把我最应开心的时刻给了我最不想给的东西——让我前半辈子都惨惨淡淡的应试教育。所以,一个近20的人仍停留在这个阶段学着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的东西,在教室里一坐就是一天,不是创造,只是在吞咽,着实是一种荒废。
我的“自由”与“自我”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即便我会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活动,可我还是要失去它们。我变成一个懦弱的人,我没有能力向任何人反抗,因为会有人红着眼睛,怒视着我,嘴里喊着“疯子,快滚回去!”他们脚步沉重,把地跺得咚咚响,弄的身上的镣铐也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有一个我很不喜欢的皮囊,它使我的轻盈变成了沉重,使我的自由被束缚在地上,使我的心干涸萎缩。我像一个陷入沼泽的人,我的手向上抓,却什么也抓不到。我听到有人在说“大家都在沉,那么就一起沉下去吧!”我的目光在这叫喊声中变得呆滞起来。
我一面像一个20岁的人一样开始懂事长大,一面拼命留住那个没有被岁月吞噬的孩子般的我。对,那是我刻意留住的在我眼里视为珍宝的......东西。所以,我开始变得尴尬起来,因为那不是一种装嫩,不是长不大,不懂事,那不是别人以为的傻,也不是我的性格,而是我的人生态度——难得糊涂。有时还似傻如狂。 我简单地把这个世界分为四类人:大坏人、小坏人、大好人、小好人。小坏人依附着大坏人,极尽谄媚,阿谀奉承,大坏人以权谋私,填饱自己的胃。大好人同他们做着斗争,可问题是小好人心里对坏人是鄙视的,他们会躲在隐蔽的角落,在自己的世界里骂着坏人们,为正义鸣不平。然而,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们便默不作声,或声音更隐藏更微弱了。他们互相瞅着,谁也不向前一步。他们不是有意看好戏,却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力量对比就变成了2:1,如果外部压力更大些,他们就会对坏人妥协,那么力量对比就变成了3:1,势单力薄的大好人不得不面对天平的倾斜。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好人被打压了,甚至消失了。越来越多的人说“你忍忍吧”而不是“你改改吧”,因为怕得罪人。于是当人们词穷的时候,就喜欢用“无奈”这个词来诉说心情了。
中国人是穷怕了,历史遗留了太多问题,也传下来了很多不好的心理心态。从农村到城市,从工薪阶层到高薪阶层,都奉行着“向钱看,向厚赚”的游戏规则,中间夹杂着社会现实、人情世故,很多问题、现象也就随之产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更加喜欢关注那些反面教材,比如,一个《蜗居》一个《裸婚时代》,大家偏偏要把那些不好的东西拿出来大肆渲染一番,就一口认定了“金钱至上”的定理。可是,却没见那些反映人间温暖、情义无价的电视电影引起同样大的讨论或之类的反响。为什么呢?都是人编出来的,为什么产生这样的不同,到底是我们见证了这个世界真的越来越黑暗,还是我们借助一些不好就将其扩大来为自己的变质找借口呢?我实在搞不懂我生活的世界,你的发展轨迹到底是自然变化还是人们在左右。
还记不记得人生的三个境界:一、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三、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我们从懵懂走向青年的成熟,最终到中年的豁达。不要以为成熟就是终点,不要以为你经历过伤痛、取得过成就就完满了,真正能飞起来的人是活明白了、豁达了、宠辱不惊的人。那时,你就真的体会到神马是浮云,神马是值得你去为之费心、用心守护的事情或东西;那时,你就知道了生活就是生活,没有那么多的修饰语,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中透露着的小幸福。我知道,人死的时候也不是真的什么都带不走的,就看你有没有了,那就是遗憾。可是能有多少人可以没有遗憾呢?所以还是尽早想清楚,人活一辈子,到底我要的是什么,我在意的是什么,我现在所追求的是我想要的还是社会或他人强加在我身上的,或是我迷失在人海中盲目追求的。
当然, 不只有遗憾,还有一样东西也可以被带走——满足。同样要看你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