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

文|嫣然

01

“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不能以生命长短作为标准,而应该以生命的质量和厚度来衡量。”——这不是名人名言,而是一位29岁北大女博士的遗嘱。

女孩聪颖智慧,美丽又多才。奈何天妒英才,病魔缠身,成了渐冻人,慢慢地身体变成像面条一样软。在生命弥留之际,她口头陈述遗嘱,将自己的器官捐献给医学院,骨灰撒入长江,不给社会带来压力。在治疗期间,她还不断学习,不忘进步“听”了60多本书。

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子,如夏日里的莲,洁白温润。又如冬日里的梅,傲然于皑皑白雪中,兀自吐露芬芳。灵魂带着香气,满腹诗书气质如华。虽香消玉损,那份活着的厚度,那种生命的质量,让我动容,令我潸然泪下。

02

活着,真好!那是修了多少辈的道,积了多少辈的德,换来人世走一遭。在世间,短短数十载,我们可以尽情领略酸甜苦辣,我们可以尽情享受人生,我们可以尽情风花雪月。

活着,踏遍千山万水,翻过穷山峻岭,流连花草丛林;在阳光下舞蹈,在河流中嬉戏,在花间徜徉;听一曲靡靡之音,弹抚七指琴弦,吟诵诗歌韵律。

活着,可以感受爱人的呼吸,可以触碰孩子的笑容,可以享受天伦之乐。陪着自己爱的人天荒地老,手牵手,肩并肩,然后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长成参天大树,茂盛成荫。

只要活着,我们就能体会春的温暖,夏的火热,秋的饱满,冬的素净。作家余华说,我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03

现在的都市人整天忙于生计,穿梭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就像陀螺旋转,没有时间停下来,灵魂正趋于萎缩,只剩下躯壳。

我们患得患失,担心被老板炒鱿鱼,担心挣不到钱,担心孩子会学坏,担心丈夫有外遇,担心妻子红杏出墙。我们焦虑,烦躁,不安,生活犹如黑白的画,素淡而乏味。

我们在金钱里失落了自己,我们在名利里迷失了方向,我们在爱情里不知所措。我们感觉活着如此艰难,生命的负荷如此沉重。

我们开始思考,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拼命赚钱?为什么我们的付出与收入不平衡?为什么生活不尽如人意?如果一切是虚无,辛辛苦苦到头来又是为了什么?

2014年,我有幸去台湾花莲,见到了“人间佛教”慈济创始人证严上人。她面容削瘦,眼睛炯炯有神,透着智慧的光。虽然快八十岁的高龄,她依然忧国忧民,带着众多志工积德行善,广泛布施。

全世界各地都有慈济分会,每天凌晨三点半,静思堂的电视屏幕里都有上人的早课和志工爱的分享。这里没有简单意义上的晨钟暮鼓和香火缭绕,没有仿佛与尘世无关的僧人,更没有世人带着欲望而来的焦虑,平静安宁。

这里的信众,志工自食其力,不劳动者不得食。慈济医院里忙忙碌碌,这里有全球最好的骨髓库。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会出现慈济人的身影。你永远都会看到慈济志工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

证严上人的智慧与爱,没有宗教带来的敬畏,而是对社会、对生命的关切,她常常感叹,且带有一点忧虑:那么多事要做,感觉时间不够用,来不及……

我忽然明白了,活着就是要改变观念,金钱要布施,爱情要肯奉献,名誉要用来服务大众,这是生命意义的升华。

04

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在每一个当下,让每一个当下散发光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有句经典的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把每一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我们在明天到来之前应该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完成吧。我们还没有跟我们爱的人说,我爱你;我们没有翻阅世界文学名著;我们还没有领略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莫扎特;我们还没有带着TA和孩子以梦为马,周游世界;我们还没有完成多年的梦想;我们还没有活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规划好时间,一件一件去完成,哪怕跌倒摔跤,哪怕头破血流,哪怕被人嘲笑,哪怕霹雳雷电,哪怕中途迷失了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活着,跌倒了重新站起来,狂风暴雨后总会是晴天。

人生苦短,生命只有一次,活着就让自己绽放出精彩的烟火。

文|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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