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感觉到窗外隐隐的刺眼,他不自觉得把一只手撑在床上,费力得把身体往上抬了抬,其实只是稍微抬了下脑袋,另一只手挡住眼睛,往窗户方向瞥了一暼,他的五官立刻紧张得皱在了一起,随即又彻底散开,反复数次,随着一声低哼,他一头跌落在枕头上。
这应该就是香港了,阿毛心里想道。他看到很多艳丽的女人,穿得清凉,阿毛有点奇怪,瞅瞅自己的秋衣,不自觉又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天,明明是炎热的。阿毛继续走着,他忘记了为什么来,要到哪里去…他抬眼望了望黄白色的太阳,刺眼,一直在照耀着他。路上的行人都在有说有笑,但他听不见,他看到人们嘴在不断地蠕动,双脚机械得来回摆动,他努力听,试图听到声音,不至于像看一场无声电影…不,是无声皮影戏。他有点狂躁了,大家都不怎么理他,唯独一个女人气冲冲从他身边跑过,似乎撞了他一下,但他也感觉并不真切。阿毛感到越来越冷,他明明看到许多许多的汗水从人们皮肤渗出,漫入衣服,甚至滴下…他还是感觉到冷,他向旁边的商店屋檐下躲了躲,试图挡住一点冷风。真有效果,他蜷缩在角落里,有点温暖,大家仍在喧哗,阿毛有点累了,他瞅着对面一对情侣在吵架,他们的嘴皮像扇子一样,迅速得来回张合,不过他看到,他们俩都越来越热,面红耳赤,汗流浃背,他有点无聊,又吹来一阵冷风,他蜷了蜷身体,世界越来越模糊…
突然,阿毛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他睁大双眼,瞳孔放大,瞬间又恢复正常,迷迷茫茫,阿毛从惊恐中惊醒。“该死!”阿毛心里抱怨道。他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他动了动身子,努力使自己清醒,不管用。他有点踹不过气,像被一个人压着,脑袋像蒙上了一层云翳,有点缺氧。周围的一切又都变了,他不知道在哪,一片模糊…
阿毛猛然坐起,他挣扎了好久,这一次,他的五官全部集中在了一块,久久没有散开…他勉强着自己站起来,有点眼晕,还是没有倒下,他好像记得昨晚喝了点酒,又好像是前天。他记得真切的是,昨天有一笔订单失败了。他迅速理了理思路,试图给自己找点开心的事。唯独一件,前天他喜欢的女人求他办了件事,他很快搞定了,那对于他是举手之劳。他拖沓着身体,只刷了下牙,随即又坐在床头,手抵着额头,好久好久…
好久好久,阿毛也许又睡了个回笼觉,这回他醒了,迅速得洗漱了一遍,他没有忘记理了理自己帅气的胡须,拿起包包,冲出了家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