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住在北方的一个小镇子上,低低的石棉瓦房、通红的砖墙、园子里在菜畦间乱飞的蜻蜓和蝴蝶,门前是一条土路横贯东西,住着和我整日厮混在一起的小伙伴们,虽然时不时也耍点小性子,闹点小矛盾,但却印刻了我童年的美好回忆。
与文字情结有关的是家里的那些书。父母是镇上中学的教师,家里自然就多了很多书,有春秋战国的历史,也有《作文与考试》《读者》《读者文摘》等杂志。那时我已上了小学,已经初步具备了一定的理解能力,虽然有些话也未必能十分看懂,只是看个热闹,却也能分清书中的忠奸善恶,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但这也带给了我身体上的不足,由于父母下班较晚,因此放学后我就会趴在炕上看书,慢慢的就忘了时间,直到夜幕降临还一直趴着费力的看着,年幼无知的我不懂天黑了需要开灯,导致我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近视,成为了一个遗憾。
后来,上了初中,在课本上喜欢上了鲁迅先生,经常把练习册上鲁迅先生的照片和文章剪下来单独保存,遇见杂志上的书画照片也剪下来宝贝似的装在一个小信封里,直到后来用零花钱买了一本鲁迅全集,才算了了这爱剪书的毛病。初二时,在杂志后面的广告上看到了一些杂志社举办某某作文比赛的通知,又再次勾起了我对文字的回忆,兴冲冲的投了几次稿,那时是2005年左右,网络通讯还没有今天这样发达,因此我常常在周六放假的时候去邮局买信封和邮票,再小心翼翼的把那些信投进街边绿色的邮筒里。回信的地址留的是我的学校,因此我常常在课间跑到楼门口的收发室,一遍遍的翻看有没有我的信件。记得当时有一个以某省名字命名的作家协会给我回了信,说文章获了奖,但若想领奖需要汇几十块钱的手续费,于是我拿出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去镇上的银行汇了钱......终于给我邮来了我的奖品,是一枚黄色的奖牌,还有一些纸质的材料忘了是什么,可能是一些宣传介绍类的广告。现在想起来这种投稿其实是很不靠谱的,当时年轻的我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不再选择这种投稿方式,又把目光转向了学校的校报。
学校有一个官方的文学社,叫“青青草”文学社,每天中午的校园广播会播放一些音乐——多数是当时的流行音乐,比如周杰伦和张韶涵,还会由广播员念一些诗朗诵和小文章,除此之外就是在广播中公布哪个班级的同学在校报上发表了文章,可以去广播室领稿酬。有了这个投稿的念头,我也写了好几篇自认为不错的小文章,投到了校报上,终于有一天,广播念到了我的名字——请三年十二班双双同学到前楼广播室领稿费。上课铃响了,但我还是跑到了广播室,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枚印着一幅油画的书签,还有一元钱的稿费。当时其实是很失落的,因为即使是当时那个年代,一元钱也算很少了,但我还是拿回家给母亲看了,母亲很开心,她说我的作品得到了认可,很值得鼓励。
后来,上了高中,我表现出来对语文的浓厚兴趣,尤其是背文言文的文章时,老师每次都喜欢找我背,主要还是因为背的流利,又能不急不躁一气呵成。但我的作文水平始终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虽然写的尚可,但远远没有达到较高的水平。那时语文老师很喜欢我,恰逢县里要举办很大型的作文比赛,一个班级只能参加一人,在我和语文课代表之间,老师选择了让我参加。记得是关于杜甫的话题作文,但我发挥的并不好,没有获奖,后来自己报名参加的另一个作文比赛也没有入选,自我失望再加上高中课业的繁重,写作的念头就这样消退了。
大学我来到了省城,有一年听说学校要举办作文、数学、和英语的大赛,我也跟风报了名,数学和英语和想象中的一样打了酱油,但作文稀里糊涂的得了个“金笔杯”三等奖,我想这次获奖也是给我今后的写作埋下了伏笔。
毕业后,我进入了县城的机关工作,上级单位会主办一些内部刊物,单位也很鼓励积极往上投稿,毕竟发表了的话单位年末该项工作的评比能够加分,而对于个人来说,省行级的刊物每篇有二百元的稿费,总行级的刊物每篇五百元,又何乐而不为。开始的投稿都没有被采用,细细斟酌之下发觉还是词藻过分华丽所致,语言的流畅和优美固然重要,但文章之所以能打动人,更重要的是有没有真情实感,能不能和读者在情感上达到共鸣。通过不断的探索和调整,一篇、两篇、三篇......我的文章被不断发表在刊物上,我每年年末也能得到两三千元的稿费,也算是给自己年终的一项奖励。但从去年开始,单位取消了稿费制度,相当于投稿不再有报酬,考虑到鼓励机制不足和自身精力的付出,我也不再频繁的向杂志投稿,说到底这份热爱还是相对现实了一点。
从那之后,我也曾尝试在今日头条、悟空问答、每天读点故事app上投稿,但都因没有找到门路或者不能持之以恒而放弃了。再后来,我遇到了简书,很喜欢这样的书写模式,没有太多的规矩和体裁,能够像唠家常一样畅所欲言,每天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收益,虽然不多但也知足,未来我希望会一直坚持在简书的不定期写作,将我和简书的缘分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