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金晨
下雨的时候
喜欢一个人发呆
习惯一个人无聊
为了不无聊而发呆
其实
这是两个人
一个叫无聊
一个叫发呆
应该说是看到了,因为项蓉没看见她们,项蓉正在把绿色的介末调在酱油盅里。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本来过去打个招呼是很自然的事,但是李柯“嘘”了一声,拉起梓云的手继续往里走去。梓云问她怎么了,李柯说:“真没眼色,你没看见她对面的男人不是她的老公。”梓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她的老公就不能打招呼。李柯就恨恨地说:“你什么时候才不会这么天真。”梓云就说:“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李柯找了个项蓉看不见的位子坐下说:“今天不和你争了。”又把菜单扔给她说,今天你点菜。然后她们说起一些无伤大雅的笑料。看着项蓉和那人陌生男人离去。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周末。黄伟,也就是李柯的“老公”突然兴致大发,对李柯说我今天请你吃大餐,高兴的话可以把你的朋友都叫来。你说去那儿咱就去那儿。
李柯当然高兴。她打电话约了项蓉,然后又打梓云的手机。梓云推说店里忙不过来,其实她是不想见黄伟,莫明其妙地她有点讨厌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他的白胖,但被李柯软硬兼使她还是来了。
李柯点名要去市里最贵的一家鲍翅酒楼,但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她觉得在朋友面前对她来说这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而她也乐意为她的朋友们花钱,尽管这钱不是她的。黄伟微笑地向着那家酒楼进发,他也乐意在闲得无聊的时候请女孩子们吃饭,尽管他感觉到她们也许不喜欢他(他知道梓云不喜欢他,但项蓉就说不准了)。但他还是很乐意,更何况还有一个他喜欢的李柯在旁边,那他就更乐意了。
梓云和项蓉坐在后排座上,她们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琐事,有好几次梓云想问项蓉,那天和她一起吃饭的人是谁。但是她看到李柯提都不提这事,也就没问。
这顿饭吃的了无生趣,尽管满桌都是名贵菜品。因为黄伟在场,梓云不大想说话。也因为黄伟在场,女人们之间有些话也不便说。
黄伟也觉察到了,他就给他的朋友们打电话,希望再来一位男士改变一下这种局面,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很忙。于是席间就只剩下他一个在说,也无非一些菜肴的典故。梓云莫明其妙地觉得这场面滑稽,有时候她竟然忍不住想笑起来,就赶紧底头吃东西。她知道笑出来对李柯来说挺残忍的。
项蓉呢?她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她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但又不知说什么。就只是附和着黄伟说一些感叹词。
李柯也一反常态,低头默默地吃菜。有时候给她的朋友也给黄伟夹菜,但很少说话。她被一个老问题困扰了,即她爱他吗?爱他什么?他又爱她吗?
到是黄伟不动声色,他必竟久经沙场,能处之安若。嘴上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却在想这是怎么了,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黄伟清楚他和他和他身边的这个他喜欢的女人(他不想说爱)注定没有结果。因为他说过他不可能和老婆离婚的。他觉得他现在离婚的话,对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来说是很不公平也很残忍的。
于是,这顿黄伟兴致所发的晚餐,就草草结束了。
在送她们回家的路上,黄伟当着梓云和项蓉和面对李柯说他不能陪李柯了,他得回家。李柯不在乎地说你回家吧,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黄伟问她们是回家呢还是送她们去其它的地方?李柯看表,才不过八点多。她知道梓云没事,就问项蓉现在不回家可以不?项蓉没什么事,就说可以。李柯就对梓云说那我们喝茶去吧。梓云说可以呀,我请客。黄伟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人民币数也不数递给李柯,说怎么能让梓云花钱呢。李柯就笑说还是我请吧。梓云想说什么但是没说。
这个时候项蓉心里就不大舒服,刚刚一顿饭就花去了一千多元钱(相当于她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现在她们都可以底气十足的说我请客,唯独她不能。
她就在这种落差里感到一种自卑,但她还是笑着说了一句:“你们谁请都可以,反正不用我花钱。”车里的人都笑了。
突然黄伟说:“要不我送你们去一家酒吧,我朋友开的,环境还不错,最近又新换了一套节目,你们应该去看看,再说还可以打折呢。如果不反对,我这就送你们去。”
没有人反对。于是车就照直开了出去。
黄伟送她们进去,又给酒城老板也就是他的朋友关照了一下就走了。那个子矮矮的老板过来跟她们聊了几句,吩咐服务生送了一个果盘,借口有事走了。
没有别人在场,三个女人总是很热闹的。项蓉对李柯说你好福气,找了这么一个老公,只可惜他结婚了,又问他会不会离婚?李柯笑说他离不离婚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梓云就问那什么是重要的?李柯说重要的是我们相爱的过程。
这话让梓云长长地“哧”了一声,你还说我幼稚呢,我看你才是。”这一刻她竟然有点同情李柯。
项蓉对梓云说:“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年轻漂亮,没人约束你,也不用依靠别人。”又看了李柯一眼说:“别介意,不是针对你。”
李柯就说:“你不说到也罢了,你这一说还真让我觉得有点那意思。”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项蓉头摇的像拨浪鼓。
梓云笑说:“你们别争了,项蓉,你别看我有时候挺自在、挺从容的,但是我想如果让你去体会体会,不是偶尔的体会,是日积月累的体会,你就会说原来你是挺幸福的了。”
“呵,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瞧人家说的话和咱们都不一样,像诗人。”项蓉这么说着,不知道对谁。然后又对梓云说:“你应该找一个男朋友了。”
“呵呵诗人,”李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双动手为自己倒满:“湿人,是湿人你明白吗?她找男朋友,我都说的不爱说了,我想她整个一性冷淡。来,为湿人的性冷淡干杯。”
“妈的,你没喝多吧,”梓云捅了捅李柯:“我们可背不动你哦。”
“我喝多,”李柯哼哼笑了两声:“我喝多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