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鲁迅《野草·秋夜》
其实他家还有两棵树,
一颗是丁香,另一颗也是丁香;
对你废话的不仅是艺术,
更是无奈是寂寞、是文艺、
看着极其简单的描述或表述,
却蕴涵汹涌波涛或丰富的意义……
一代文豪鲁迅先生的一生,为了中国人民的思想解放事业竭尽心力,辗转流离,其居住地也不断地变换。鲁迅先生的一生居住的地方主要有四个:北京鲁迅故居,上海鲁迅故居,绍兴鲁迅故居,广州鲁迅故居。
穿过西城区阜成门内北街,两边全是四合院的胡同,来到宫门口二条19号,北京的鲁迅故居,到鲁迅家坐坐。
赶到故居时,已经15:40,工作人员告知15:30停止入馆,我解释说我是从南方专程为鲁迅故居而来的,工作人员没加犹豫便予以放行,赞。
这里是鲁迅1924年至1926年在北京的住所,当时他向老友齐寿山、许寿裳各借400银元,买下了这个院子,并由他本人1924年春设计改建,同年5月搬来居住,一直到1926年8月,他离开北京,去到南方。1929年5月和1932年11月,鲁迅两次从上海回北京看望母亲,也是住在这里。
进入由叶帅题写匾额的博物馆正门,迎面便是鲁迅先生的雕像,在苍松翠柏的掩映下,先生微皱着眉,深邃的目光望着远方,那颗为国为民思考的心,永未停息。
通往故居的左手边,一个是先生的老师藤野先生,另一个是先生的好友,也是中国革命人民的好友,美国女作家史沫特莱的雕像。
这位女作家临终时写下遗言,要求名下全部的稿费都留给中国的朱德总司令,并表示希望能把她的骨灰带回中国。她说:“我的心灵唯有在中国才能寻到安宁。”
通往故居的右手边,是穿着布鞋的先生和三个友人聊天的情景雕像。
鲁迅的故居是个简单质朴的四合院,在这里,鲁迅完成了许多战斗作品,诸如《华盖集》、《华盖集续编》、《野草》、《彷徨》、《朝花夕拾》、《坟》。
在故居的前院和后小院的通道处,有两棵枣树,这个季节里,枣树上已经结满了熟透的枣子,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两棵树并不是鲁迅当年笔下的那两颗,而是后来补种的。
那两颗枣树不在了,鲁迅也不在了,只有院子里两颗鲁迅亲手种的丁香树,还在,枝繁叶茂,夕阳下,摇曳生姿,至今也已经96岁。
走进后院,就是鲁迅的“老虎尾巴”的居住室,窗下是一张长凳架着两块木板的单人床,单人床边上是一张书桌,书桌前依序摆放着一盏煤油灯、一个旧式闹钟和一个相框。相框里,是鲁迅的老师藤野先生的照片。
这是张单人床,鲁迅一个人睡,鲁迅的原配朱安,从来没有和鲁迅睡在一起,鲁迅1926年离开北京住所后,朱安一直陪伴在鲁迅的母亲身旁。鲁迅母亲1943年去世后,这个有名无实没有得到爱情的旧式女子独自守护故居,直到1947年6月去世,像影子一样消失在这个寂寞的世间。
朱安和鲁迅的不幸婚姻,令人掷腕叹息。
1937年10月19日,毛主席在延安陕北公学举行的纪念鲁迅逝世周年大会上发表的《论鲁迅》演讲中说:“鲁迅在中国的价值,据我看要算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鲁迅则是现代中国的圣人。”
1971年11月20日,毛主席在同武汉军区和湖北省党政负责人谈话时又说:“鲁迅是中国的第一个圣人。中国第一个圣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算贤人,是圣人的学生。”
1949年毛主席访问苏联时,他对工作人员说,“我就是爱读鲁迅的书,鲁迅的心和我们是息息相通的”。这里说的是鲁迅和“我们”,到1966年7月给江青的信中,则换成了鲁迅和“我”。他说:“我跟鲁迅的心是相通的。”
毛主席与鲁迅从未谋面,以至于晚年毛主席还遗憾地说:“五四时期在北京,弄新文学的人我见过李大钊、陈独秀、胡适、周作人,就是没有见过鲁迅。”
伟人与伟人,心心相惜。
日落西山,我该回去了,耳边仍响起鲁迅说过的一句话: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