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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定有什么
是超然的
比如堆在天空上面的天空
及其飘飞其上的
文字一样无序的茅草
我还知道一定有什么
是卓然的
比如碑座
我们在碑座上
已经看不见古代王朝了
但我们依然可以
从碑座卓然的
砖逢
隐约听见
久远年代的犬吠
是一个月黑风高
杀人夜吗
但我知道王朝从没被杀死过
王朝有九条命
十二条命
三百六十五条命
一群群蝼蚁一样的人
反复用刀
刀都钝了
还缺了口
缺口处又冒出新的王朝
一茬茬的王朝
皇上或者一个比一个更英明神武
或者更混蛋
还有如许如计好看的妃子
让人眼馋啦
但现在不冒王朝了
只能冒烟
历史学家的案头冒青烟
但我的确知道
还一定有些什么
是怆然的
比如一块飘在深空里的石头
只要我们抬头
就在那飘
阳光挤身而出的地方
远空挤身而入的地方
大鸟撞死的地方，大鸟尸体飘飞的地方
有时还不是一块
万千块
万千块怆然的石头
有谁知道飘了多少万年了
为何而飘呢
需要有个归宿吗
有家吗
这种存在是一种呜咽吗
一种深邃的哲学吗
抑或根本就是一种相信苍天可补的
无可何如的宗教，天空真的会随时破掉吗
垮塌下来而砸烂我面前
漂亮的杯子吗
当我们还相信正义
当我们告诉自已就是要和我们的女人
在一张黑风暴的大床上做爱
繁衍我们如狼的后人
如花的后人
当我们把岁月越堆越厚
悲叹越堆越厚，自己的灵魂祖宗已被深埋
而找不到了
石头还在那飘
兴味还是怆然而黯然
这种怆然
而黯然
直逼人心
让人恐怖
我们能因此坚忍不拔地
冲着上苍，张开大嘴，将整座天空
一饮而尽吗
如此
我不想
和飘在空中的石头
辩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