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永远是记忆里的烙印-读《我与地坛》
第一次接触史铁生的文章应该是在中学时期的语文课本里。但是似乎又对那篇文章没有任何、任何的印象了。
读了周国平很多年,2015年在其一篇文章里得知周老师与史铁生是多年好友了,文章理解记录了史铁生离开的日子。后便买了一册《我与地坛》,只是这几天我读完的《我与地坛》竟是自己买的第三本了。第一本书买来后还没阅读,正逢朋友家孩子考上高中,就转送了朋友家的孩子。第一本送人了。自然又买一册准备看,时过又一年。我竟然忘记了这个事情。上周又重新买了一册《我与地坛》,这是我第三次买,想想冥冥中是不是跟这个书有缘。
地坛是史铁生生活里很长一段时期的休憩与思考的场所,我没有去过地坛,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期初我以为《我与地坛》记录的是史铁生同地坛有关的各种故事,后来读完才知道这只其中的一篇文章而已。书中的每一段记录都会将我拉回自己的小时候。也许是死亡的威胁会让人们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过去,怎样迎接自己的未来吧。史铁生记录了太多、太多关于自己与身边的故事。
·梦想的样子
史铁生的梦想有三个,第一是田径、第二是足球、第三是文学。因为身体不便,他只好从文学出发来实现自己的梦。
小的时候,有好多人问我:“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的班主任说:“你好好学习,长大当大官”
我的妈妈说:“你好好学习,长大做个科学家”
我的爸爸说:“你好好学习,长大去做个机械工、牙医或者厨师吧”
从小师长与家人就会对自己给予一定的期许,而这个期许也都是建立在好好学习的基础上。
可惜,我很笨,是真的笨。高中数学考试得过6分,大学二年级才学会系鞋带。因为笨,所以在理解力上也差了很多,只能稍微多下点功夫才好。2009年,我将自己的梦定位到成为一名大学教授,然后专心从事研究,成为国际上知名的学者。7年后,在读了3年博士课程的基础上,我开始意识到在社会科学领域内专心从事研究并不符合我自己的真实需要。我反而羡慕那些能够在自然科学领域持续走下去的科研人员。
·好运设计
史铁生总是期待好运的出现。但是似乎好运总是离他远了一点点,所以他开始对自己下辈子的运气进行设计,期待下辈子会更好一些。
我非常相信“因果”。这次回国前,我重温了《了凡四训》,书中提到:“一个人积攒了万世福,他的子孙后代就会有万世的福气可以享”。在我具备了阅读、理解韩国语文章的能力后,我曾经翻看过自己的家谱,将祖先的故事细细查看过,从李成桂(1335出生)建立朝鲜王朝到如今,已经过去了680多年。家谱中写的很明确,李成桂在家谱里也才是第17代而已。而我们家这一支是李成桂第四子的后代。期间680年里面,家族里“单传”的情况非常普遍,如今到我,又有了我的儿子。
一次吃饭,我开玩笑的和父亲说:“你的家族很有福气,当然我也有福气,我儿子也有福气。”如果按照《了凡四训》里面的观点来看,起码我们家族这一支算是有福气,这种福气来自前面几百年里面祖先积累的福与德。所以,我非常看重对于福气积累的这件事情。
从1994年到2004年,我的家开了10年的朝鲜饭店,朝鲜饭店最出名的就是狗肉了。我的父亲在10年饭店经营期间杀了很多的狗。那时狗几乎都是躲着他在走,我长大了才知道,狗是害怕父亲的。我深知这一段期间父亲作为屠夫,也在消耗着家族的福气,我有责任把这些福气找回来。
进入今年6月份后,我开始逐步调整自己的投资策略,开始从P2P里面抽出资金参与到实体众筹当中,6月份参与到长沙一家二级医院的项目里面。医院是一名中国非常有名的自立自强的残疾人创办的。我和妻子毕业于医学院校,现在不能直接参与治病救人,那就出钱帮助建立医院,医院经营的好,就会提供更多的治病救人的机会,这样也算是给自己的家积攒些福气吧。
认识妻子后,得知妻子的爷爷是一名中医,在当地很有名气,不管乡里的病人有钱没钱,也不管病患家属半夜几点上门找大夫,爷爷都会很积极的帮助病患,没钱就不要了。现在妻子的家人从事医学领域的非常多,几乎可以成立一个医疗队。我想这也是传承了爷爷的治病救人的精神吧,这样的家一定也会有好福气。
我想,如果好运可以设计的话,那在每一刻、每一念去做好事,一定会有好结果、好运气。
·记忆与印象
在史铁生的文章里,几乎都是70年代、80年代的影子。老电影、翻墙、带补丁的袜子、欺负同学、粮票、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几乎充满了史铁生的回忆中。
而我虽然出生在1985年,但是记忆里也都是这些过去的记忆,也可以说是烙印。我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穿带着花花补丁的袜子的小朋友了,而粮票也失去了买粮食的功能属性,成为了人们投资产品。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现在多集中在亲密的家族生活中,不会从老大穿到老八、老十。我清晰的自己穿过姐姐的裙子,穿过哥哥的内裤。我的一个亲密的韩国朋友跟说我小时候过的生活,是他爸爸小时候生活的样子。其实我对自己小时候生活非常的满意,我的父母总是提供给我最好的物质条件,起码我拥有电子琴、游戏机、变形金刚,还有好吃的零食吃。
我的儿子现在2岁多,他有一床褥子,是我小时候的,因为我一直没用过,老妈就一直留到了30年后,给我儿子用了,上面的小花鹿花纹让我感觉好有时代感,一下可以对接自己流失的记忆。怎么也想不到老妈会留下30年前的褥子。
小的时候对于穷的概念就是拥有铅笔的多与少,饭盒里是否有菜。有一个同学,叫做关夫,他曾经因为我是朝鲜族骂了我好几年的“朝鲜大裤裆”,其他小伙伴也跟着他一起骂了我几年。90年代初,我几乎忘记了我饭盒里带的是什么,但是清晰的记得我一定是有饭有菜的。而关夫的饭盒里,只有饭,还有一根小小的黄瓜咸菜。他没有文具盒,只有一根用牙啃出来的铅笔,短短的铅笔头。关夫在我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
还有个我记不住名字的邻居,就叫她M吧,她家住在我家斜对面的一户房子里,周末邻居们带我她家玩,正巧遇到她在吃午饭,一碗白米饭,没有菜。
“你怎么不吃菜?菜在哪里?”我问。
“我吃了啊,在那,你看有西瓜和大蒜。”她答道。
我看到米饭旁边摆放了几块切好的西瓜,还有几瓣大蒜。
她送进一勺米饭进入到口中,然后咬了一口西瓜,吃了一口大蒜。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西瓜和大蒜也可以是菜。
邻居的姐姐告诉我一个巷子里只有我没有给M送礼物了。我听不懂邻居姐姐的意思,姐姐告诉我邻居M家过的不怎么好,比我大的小伙伴都送了礼物给M。我飞快的跑回家取出了一张有弥勒佛的明信片(当时比较喜欢的收藏)和一包江米条送给了M。
晚上,妈妈问我江米条去了哪里,我说吃光了。傍晚,我试探性的问了问老妈新搬来的M家的情况,老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出了一双雨靴送给了M。
断断续续读完了书中的故事,才发现《我与地坛》是一味可以勾起人回忆的药,酸甜苦辣。
《我与地坛》正好可以送给那些正在寻找30年前故事里自己的朋友。
2016年7月24日 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