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我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背包客,我的心没那么大,也没有那自由,我只是向往这样的生活方式,所以在靠近这群人。可我始终没办法变成背包客,但我遇到的你们是。
▼
阿登是晚我几天到的义工,我一直觉得这个即将读研究生的女孩子,比我更像一个背包客,因为她真的只背了一个包,独自来到了大理。那天她窝在沙发玩手机,大大的背包放在旁边,主动跟我打招呼,我说我也是义工,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对方。她的工作和我差不多,我俩平常都挺闲的,但是我比较宅,她比较爱探索;闲暇的时候我总是宅在店里看书,她总是不见人影,她去爬苍山,去看崇圣寺三塔,去周边每一个可以徒步旅游的地方,在我眼中她像一个探索者一样,去发现身边新奇的事物。对了,她喜欢拍照,喜欢拍植物,好像每一朵花每一株草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她说有一种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不记得那朵花的样子,却记得这个把生活过得分外精彩的女孩子。
▼
在大理古城外边有一个斋堂,我忘记了具体叫什么名字,从我们店走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骑车只要十分钟,那天中午赵俊带着我和阿登两个义工,还有一大群店里的游客,浩浩荡荡去吃斋。这个是免费的,不记得是周一还是周三休息,其余时候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可以去,赵俊说在大理古城生活可以不用花钱,因为你每天都可以来吃。去的时候以示尊重,不可以穿的过于暴露,例如超短裤、超短裙等等,也不可以穿拖鞋。那天中午去的人特别多,队伍排到了院子门外,大多是好奇来看看的游客,我也是,大家有秩序的排着队跟着人流,进去之后有队伍沿着一排书架缓缓前进,书架上摆放着一些佛教的书籍,可以翻阅也可以带走。不可以玩手机,不可以拍照,不可以大声讲话。饭菜非常的丰盛,就算只有素菜,也可以做出许多种花样,大家一次领饭,选菜,也可以拿馒头和汤,没人都有一个托盘,为你盛饭盛菜服务的人都是来这里的义工,有些人在这里修行,修行期间不可以讲话,所以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安静。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如何吃斋以及吃斋的意义,强调吃多少去多少,不够可以再取,但是碗里不可以有剩余,示范里面碗底的汤汁和余油都可以用馒头一点一点蘸起来吃掉。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来吃斋主要是想体验一下,但是我很赞同吃斋的目的,少油少盐的斋饭比较健康,不留余食也是节约的体现,好像吃一顿饭,就能让人把心静下来一样。后来也和大馨去过一次,她信佛,喜欢这个,而我容易被外界的大鱼大肉诱惑,所以在大理两个月,我只去过两次,我总记得大馨独自一个人骑着车去吃斋的背影。
现在想想,只觉得那时候年轻,静不下心来。虽然日子过得很慢,但却总是沉不下气,总是激动和兴奋,好像所有没见过市面的孩子突然来到大城市一样,对一切都很新奇。
▼
去洱海也是。第一次环海是和大馨。每天在店里都在给客人推荐环海的路线,经过喜洲、双廊,过下关回古镇,恰好一个圈,就像我自己去过一样,其实我一直不增有机会亲自去环一整圈。有次恰好我和大馨同一天休息,就向梁店提前借好最大电瓶的电动车,一早就出发了。出发的时候风和日丽,但是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但是我们没有回头,硬着头皮花了七个小时,走完了全程。和我们平时看到的洱海不一样,雨下的洱海,格外高冷,不一样的感觉。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环洱海,淋成落汤鸡也觉得很酷。后来我俩经常去海边玩,有时候晚上去,大半夜十点半骑着车往海边跑,也不为什么,就为那一路虫鸣鸟叫,一路欢声笑语,一路微风伴随着我在后座断断续续的歌声,现在想来,十分美好。有时候会有星星,有时候没有,但是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和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来的情怀。
白天的时候我们去喜洲,走214国道,看比古城更完整的古镇,骑到乡间小路,看绿油油的稻子还没成熟,看灰白的建筑不知道藏着多少代人的历史。不瞒你说,喜洲完全就是我心目中古镇的样子,没有被过度开发,一切都是老老的,旧旧的,最热闹的就是喜洲粑粑门口长长的队伍。古巷子里还藏着一些学堂,一些进士府邸,我的记忆好像突然跳回了那个夏天,那些午后,阳光,小巷,和少年。
▼
对了,我在店里还有一个任务,每晚八九点在大厅给客人们播电影。我那时看电影的口味比较奇怪,喜欢黑白电影,喜欢文艺电影,喜欢旧旧的电影。我记得有天晚上我放《One Day》,我看过很多遍都没有觉得腻,我喜欢那样的叙事风格,波澜不惊,好像时间就是那样一年一年缓缓地过去,真实的让你觉得亲身在经历,结束后却又在你心里留下了些什么东西。
那些时光,都是我最怀念的时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