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工作后,我和爸妈一直在两地生活,我辗转了几个城市,爸妈一直在乡下老家。眼看2018新春狗年就要来了,我和妻子早早准备好了年货,在小年前我独自驱车给二老送去,因为妻子上班的缘故,这次没有与我同行。
爸妈都已年过花甲,对当下很普及的网络依然陌生,看到周围一些同龄人笨拙地使用着电脑和智能手机,他们充满着一丝丝困惑的羡慕,听着他们讨论着什么微信、什么朋友圈的,既听不太懂,又搞不太清,但感觉似乎还有点儿意思。
索性这次我带回的年货中,包含着一份“大礼”(对我们来说已见怪不怪,在他们看来依然高大上)——智能手机。这是我使用了一年多的手机,现在用起来还不过时,配置对于父母来说足够用了。
我和妻子为父母选了一张流量大套餐又便宜的卡,价钱他们能接受,(那代人的艰苦朴素和勤俭持家需要我们一辈子去学的)又不会担心流量不够而不敢用。
考虑到父母是初学,我卸载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用,使手机看起来非常简洁。我保留了QQ、微信和地图,并为他们申请了新的QQ号码,下载好了当地的地图。因为微信需要手机注册,有时还需要手机验证登录,我决定回到家用他们原有的手机号码注册,在我看来那个号码他们记得牢。(其实在爸妈心里,他们记得最牢的,不是他们自己的手机号码,而是与儿女有关的所有数字和符号)
爸妈的眼镜都花了,我把手机字体设置成最大;几乎不用而又无法卸载,还容易误操作的预装软件,放进一个文件夹;把常用的微信、日历、相机、内存清理和一键锁屏小组件放在桌面第一页,方便父母找到。
在乡下常年劳动的手是粗糙的,触摸屏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考验。异常灵敏的屏幕面对一双布满皲裂和老茧的手,就像我们戴着普通手套操作的感觉,一个字——难。
那天到家时已近黄昏,大门早早为我打开了,我直接进入院中,还没下车,妈就扎着围裙迎了出来。我下车要卸东西,妈让我吃完饭再卸,我坚持先卸,妈便帮我拿。我拣些轻的物品交给她,她一趟趟地拿着,相对重的我留给自己拿。
晚饭妈给我包的饺子,我进屋,妈便把饺子下锅,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饺子就端上来了,爸出门办事也刚好回来,我招呼着爸妈一起吃饭,爸妈说:我们刚刚吃过,才一个多小时,还不饿呢!这饺子就是给你包的,快趁热吃吧!我心头一振,徘徊在心底的暖流瞬间向头部的某个器官涌来……(面对子女,父母的字典里永远没有“麻烦”二字)
按照计划我在家陪爸妈住一晚。吃过饭后,妈从柜子里拿出上次我带给他们的小包红茶盒子,准备给我泡茶,我一看他们基本没喝,我指着茶几上的散茶对妈说:今天我就喝这个了!这茶你们留着喝吧!妈看我如此说,也不再坚持,将盒子放回柜子。我告诉妈:那个红茶要抓紧时间喝,不能超过一年的!(其实我心里清楚,如果存放得当,红茶放置两年是没有问题的)
我和爸妈一边聊着天,一边“指导”着他们把年货分类放好。对于带回的药品,着重强调并详细讲解使用方法和禁忌,一再告诫他们,如果吃不准一定打电话问我们。(爸妈年纪大了,每次回家药品几乎是必备的)
最后一步,也是此次回家的重头戏——智能手机的操作。过程是快乐的,也是略有些艰难的,正如他们教小时候的我们一样,虽然难,但会觉得是甜蜜的负担。我和爸研究到凌晨两点半,早早入睡的妈数次被我和爸的谈话声吵醒。那一夜爸妈被我搅得没睡上几个小时,我却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
第二天,爸妈依旧起的很早,做了我爱吃的手擀面和鸡蛋酱,并早早收拾着准备带给我的东西。我为他们手绘了几个简易的手机操作图,又强调了一下远程协助的使用方法,便于他们尽快学习掌握。就这样,在看似紧凑实则轻松,好似轻松并不轻松的近两天里,我们各自忙碌着,我们为彼此忙碌着……这就是爸妈,这就是家。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