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正睡午觉,“叮呤呤!”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我懒洋洋地抓起电话“喂!谁呀?”“老郁!老龙去逝了,你知道嘛?”什么?老龙走了!
放下电话,我呆呆地站在那儿,真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前几天我去红城街上,还和他在铺子前面聊了一会,他穿着蓝大褂,进进出出,为搬弄那些瓶瓶罐罐,忙得不亦乐乎。
我还打趣道:“现在铺子有人打理,你准备往棺材跟前干哪!”他嗨嗨一笑:“好我的老同学,闲不住啊!”
想到这里,我止不住拧了拧自已的嘴巴,“乌鸦嘴!看!老龙这下真的钻进棺材里了。”
说起老龙,他只和我同过一年的学,这家伙家在学校附近,早离了妈,老父亲在离家几十公里外的山区当老师,新来的继母性格又好,因此老龙弟兄俩就像那崖头上的草,由着性子长。
因此在升初二时,他毫无悬念的留下了级。
尽管只相交了一年,但我俩的友情却像柳树的老根,缠了一辈子。
老龙家住陇上名镇红城镇,家里土地稀缺,靠那几分地没法活,他眼光瞅得准,是大包干后第一批开铺子做生意的人。
他不人云亦云一窝峰挤百货,而是另辟蹊径办起镇上第一家农机生产门市部。做这个生意,商品是笨大粗,一天下来,搬进来,搬出去,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不说,还真累人。
家庭也不尽如人意,头婚妻子不辞而别,使他备受打击。后娶的老婆带着俩孩子,人们叽笑老龙:“背扇鬼!一娶娶了三张嘴。”
但老龙不以为然,“一个羊的嘴底下有一把草哩!只要人勤快,现在政策这么好,发大财是难点,过个好日子还不容易呀!”
记得有一年春节,我在街上碰上他,他死拉活扯将我请到他家,俩口子又是炒菜又是烫酒,亲热的都叫我不好意思。折腾到午夜才入睡。
也不知是啥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惊醒,原来是老龙心脏病犯了,爬在炕沿上大口喘气,吓得我三魂七魄都没了,协同他老婆连夜找大夫抢救,幸好抢救及时,老龙逃过一劫。
事后我心有余悸,一见他就逗笑话:“老同学!你干活悠着点,你的那个尕心脏,随时都有罢工的可能啊!”这家伙常常不以为然,“罢工就罢工!不死的猫儿睡半天,该死的猫儿球朝天。”
如今,老龙真的躺下了,顿时令人六神无主,我失去了一位好朋友,他们家没有了顶梁柱。
人生在世,难得一知己,我无奈地,把对他的怀念深深地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