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累了就忆旧、关河梦时莫回首~写于2018.06.08日)
开始于2014年9月9号,结束于2018年6月20号。
这是我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的普通学子,生活了足足四年的岁月。光辉灿烂、大起大落、牛气冲天,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稳稳安安,妥妥当当,大概是长久的记忆吧,闭上眼睛,年老体迈之时忆往昔,我可以叼上一支烟,吐出一缕圈儿,装逼地告诉孙子辈儿:这可是老子的峥嵘岁月。
就要离开河中医,我把这四年的岁月在脑海里剪辑成了一部四集电视连续剧,琼瑶阿姨请回避这部四集电视剧,由我亲自指导的此剧,无爱恨情仇,无哭哭啼啼,无小三小四,我这剧属于歌曲里的串烧,属于菜品里的大杂烩,属于汤系里的一锅炖。
第一集:
制作本集投资30个感情点,催泪指数我觉得不需要太多,场景自然是大一。
大一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段,刚开始Action的时候,它就给人很多不一样的体会,首先我会立即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接这剧,我他妈怎么就进了这破学校,我他妈军训能不能再苦逼点,我他妈怎么就学起了医啊药啊的,我他妈到底要不要再拐回去复读,我他妈能不能换个专业哇……一大堆的“我他妈”成了刚开拍此剧时候的经典台词。
本集要是请个客串的二大娘,她一定得经常拉着长腔吆喝:大一啊,不就是累点苦点儿嘛,呵呵,您说其他的?那还能有啥!真得,我二大娘铁定就这一句台词了。刚来的时候,我们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图书馆还没建,我们那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菊井餐厅还没影儿,我们的华丽篮球场,滑溜的排球场,我们教室的中央大空调,我们杏苑老餐厅配备一流的第三层,分布广泛的快递取寄点,这些东西大家请放心,统统统统都不会出现在第一集里。
重点剧情也有一些,接下来我就剪枝蔓立主脑给大家把骡子驴和马拉出来遛遛。
首先,我很喜欢河中医北门的小吃街,很不幸,小吃街活到第二集的时候就被上帝抢走了,“我他妈”,上帝想尝尝小吃了,就带走了我的小吃街!小吃街很热闹也很实惠,基本上聚齐了全国各地的不正宗口味,挑啥啊挑,有的吃就不错了。具体的我也忘记了,反正就是给人感觉很好玩,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若打麻将必须出声一样吵闹闹。学校的饭只能到了毕业后再怀念,这才演到大一,不吐槽它就算给它个面子了。小吃街那可就不一样了,你看三五成群的小姐姐们精挑细选寻个帐篷落座,叫上一份足量的面,热火朝天的话还可以围在一起吃烤串或者麻辣烫,得劲儿的很。男生的话就大大咧咧了,老板早都互相熟识,直接叫上几盘小炒菜,这一集里聚餐时大盘鸡貌似还是标配,菜还没等上齐,啤酒已经灌了七八瓶,夏天的时候,刚出冰箱的冷腾腾的啤酒,贼他妈好喝!小吃街给了我一种亲切感,有一次我约小舅爷来小吃街喝两口,当时我特意点了很多菜,我和小舅爷就喝酒喝得可多,我听小舅爷聊往事,聊了快一下午。这顿餐无论如何是我要请的,结果快散席之时小舅爷说让我查看一下外面的车子是不是还好好在那儿,我就去看看,回来的时候说一切没问题,就好好在那儿呢。结果我去付账的时候老板拒绝了我的钱,这才知道小舅爷原来是把我支走自己付了钱,果然,姜永远都是老的辣呀。
除了小吃街,这一集里真得是忙得热火朝天,现在想来,实在是没有时间听歌看电影,更没有时间去旅游,说起来,我的学生证可真没有贪多少旅游景点半价的优惠活动。之所以忙,原因是有的,比如我加入了河中医的三个社团,本来还想去院里学习部的,谁知道他们慧眼不识学霸竟敢不要我,“我他妈”,看来我不是当官的料。加的三个社团,两个是药学院的:远志文学社和创业协会,还有一个是针推学院的阳光志愿者协会。毫无疑问就是这三个社团让我忙得不可开交,文学社自然是写策划、办活动、征文比赛,审核文章一类的;创业协会就比较刷不出来存在感,我记得也就办过一次比赛卖优盘的活动,我也没卖出去几个,也没挣到钱,嘴笨,干不了销售,跳过这个不说了;我觉得最卖力的算是志愿者协会了,刚开始的时候是选拔,本身我们这个协会是个大部门,人员众多,能进入志愿者服务部也确实不容易,我的部长赵烨老大,那也是我很佩服的响当当的存在啊。刚开始就是做儿童医院的带队,基本每周都去,带了整整一个学期,无非就是领着一群热心志愿的伙伴们一起去工益活动,对,不要钱。每周还要抽出两个晚上去学习推拿手法,后来,又通过考核去了助教团练习推拿手法,再后来自己也成了带教教其他学员推拿手法,总之,很喜欢阳光志愿者协会,觉得过得很充实,一个学药的我,也学到了很多自己想学的推拿手法,在此,特别叩谢河中医的阳光志愿者协会。
行哩,这一集就演到这儿了。本集没有赞助商,我就不插播广告了,幕布就这几个字:
“我还不算太爱河中医”。
第二集:
制作本集投资50个感情点,催泪指数三颗星,场景大二。
转眼来到了大二,大二的主人公比如我,就是一个可以指挥大一新生,有着丰富经验的资深老学长了。这个时候,主演们就会对那些初来乍到的小学弟小学妹们,侃侃而谈在河中医的生存法则。他们就像去年的自己一样,傻乎乎的啥也不懂,脾气你就大呗,一会儿给你磨得老老实实,不尊重我们这些学长学姐那犯得可是大罪,是要被我们群起而攻之的。总之我们算是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态了,小娃子们,既来之则安之,入了狼窝就别想着下河中医这贼船了,嘿嘿嘿。
导演在大喊Action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想要Cut啦。大二说白话了,无非就是重复大一浑浑噩噩的人生,学习?学习是永远不可能学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学习的。基本上第一集结束的时候,我们都会配上这样一种乐:期末考试紧张进行曲,一万分贝。所以,为了避免听到这种配乐,大二一开始,那必须是先发誓:老子要买笔记本,好好记笔记,洗心革面,好好学习!凡是发誓的,大二期末考试的时候依然是学得累成最狗的。发誓没啥大用,我幸亏是提前认识到了这种“发誓无用论”,所以,期末考试我一定是累成狗的一类人。
平时那就是继续玩了,慢慢地也不再反感河中医的饭了,也会觉得河中医的澡堂还挺方便,会觉得河中医八号楼地下室的饼和热干面挺好吃,会认为河中医很传统,就像穿着长袍马褂唱着一出贵妃醉酒的老先生,你仔细听河中医这唱段,忽然就会觉得“呦呵,河中医和其他大学不太一样啊”。确实是不太一样,河中医隔壁有华水,有航院,有警院,有财大,远地的我去过郑大去过河大去过北大,也站在清华大门口朝里望了望,但这河中医全和他们的感觉不一样,总觉得他们太华丽,太摩登,太高贵,河中医就比较土,土中透露着自己的特点儿,也许叫接地气儿比较准确。相处久了,河中医就会让你没有那么大的隔阂,看到那座大长楼,就觉得看到了自己的家。大长楼是我们河中医的标志和象征,也是在我们学子手机相册里,出镜率最高的建筑物,半椭圆形,总长七百多米。吹嘘大长楼没有意义,河中医的宝贵之处在于出大师出国医,这才是河中医存在的必要和价值之一,她是见证医学事业发展的一部分。
大二本来就是没有太多故事的一集,跑早操依然是继续,检查宿舍是铁定的规则,为了从学院升到大学折腾了将近一年,英语不过七十分没资格考四级,班里必须要强制参加太极剑、交谊舞比赛,运动会上本人也跑过两次五千米,开幕式上也舞过龙、打过军体拳……一切都是照旧的,渐渐地也不会特别忙了,学校外面的龙子湖亦不知不觉间初具规模,风景优美,适合散心游玩,烧烤和游泳是禁止的。我经常绕着龙子湖跑步,一圈下来是七点二公里左右,通常用时五十分钟,我是真喜欢龙子湖,有时候想着要是把龙子湖搬到我的家乡,本人承诺心甘情愿十年吃素,二十年不吃肉。
第二集就到此为止吧,我在河中医慢慢地也找到了一些喜欢的东西。拍完这集赞助商依然没有出现,幕布只好继续放几个字:
“貌似有点儿喜欢上了河中医”。
第三集:
制作本集投资70个感情点,催泪指数四颗星,场景大三。
做本集的主演其实已经不是那么轻松了,有可能的话,我只想做一个友情出演的客串嘉宾。这一集会忽然觉得时间可真是白驹过隙,转眼间就要面临许多未来的抉择。首先英语四级本剧的主人公已经贡献了比路人甲乙丙丁……多的多得多的资金了,但是改试卷的老师仍然不满意,一直让我不Psss,真是太欺负我腰缠万贯。过不了英语四级这件事,是我的一块儿心病,当年的学霸已经沦落到面对如此简单的考试都无能无力的地步了,可想而知,我已经变了太多。河中医改变了我的很多习惯,比如以前晚上十点之前都熬不了的我,现在每天不过凌晨十二点都不会上床睡觉;以前每天临睡前都必须翻两页小说才可以睡得着的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扣手机扣到失眠;以前早上都是六七点就起来吃早餐,现在没人逼着起床,早餐是什么样的已经没有概念了;以前的我嗜书如命,现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图书馆已经建好,但是自己去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些改变的习惯,都是从好习惯变成了坏习惯,所以有人说,大学是学生们堕落的温泉,放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
河中医存在着除毕业以外的两种离开,在我演到这一集的时候,这种离开就越发初现端倪了,有一种是某些专业早在每个寒暑假一个月前,基本必须要去外面实习的,比如医院或者药房或者药企,我挺羡慕可以去外面实习的机会,但是我们这个专业除了在下一集里有毕业实习外,其他的实习机会从来不曾有过。另一种离开就是搬校区了,这种离开最让人感慨动容,离开的不舍得离开,不离开的不愿意离开的离开,河中医有距离之别的新区和老区,主战场的我们都在新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些专业比如针推学院在上到大三的时候就要搬到老校区,便于在我校三附院进行实习,这样的话,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某些友谊就不得不被迫分离,离开的那一天,大家基本上是彻夜难眠的,清晨,拉行李的大卡车过来了,男生们帮着大包小包的扛上去,忽然就急匆匆走了,离别的早饭似乎都没时间吃上一口,如果这里面果真有你的好朋友,你会觉得河中医不那么热闹了,忽然就多了一份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第三集里河中医已经比第一集的时候优秀了很多:校名早从河南中医学院变成了河南中医药大学,南门原来六个鎏金大字就变成了八个;仲景像依然坚强地立在河中医的C位;录取名单上的一本专业越来越丰富;获得的省级国级荣誉奖杯堆得排成排;仲景广场的喷泉也只在迎接领导检查和一批批新生到来的时候才会舞蹈;中药绿植园在春天的时候上百种药材芬香弥漫;与中药园正相对的天一湖永远都是清澈见底,那几只大白鹅一年比一年肥;图书馆负一楼的植物标本馆是带外来小伙伴参观的好去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药材泡在什么溶液里,长青不老依然鲜翠;月光剧场见证了一场场充满着激情和呐喊的演奏;我最喜欢的假山,每次路过都自以为里面藏着水帘洞,齐天大圣在洞里睡大觉;后母戊鼎还是司母戊鼎在大长楼的最中心,一定被无数人抚摸得越来越光滑;就在我们七号宿舍楼后面的菊井餐厅让我们这群懒癌男生吃饭少走了好多路;一附院附属医院业已建好,在下一集里会正式运营,设备据说都很一流,我只是一直很好奇,以后人山人海的患者和家属,吃饭问题怎么解决;上一集里喜欢运动的我,本集更是疯狂喜欢上了篮球,但是NBA的明星和联赛从来不追;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活动,奖状也已经叠的很厚实;这电视剧拍了三集,在河中医待了三年,人道的“大学是所神奇的整容院”也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依然丑得无可挑剔;体重多少还是增了三公斤,尚在我的心理承受范围内……
就是这样,这一集的故事同样没有大起大落,来来往往,认识了无数学长学姐,学弟学妹,真正记住的能有几个呢,每一个主人公都会觉得相遇就是缘分,那么“离开”呢,是不是曾经我记得你的面容和名字,最后我只记得你曾经来过而已……这“来过而已”似乎也是“一种缘分”。
第三集要结束了,总觉得比第一集第二集演得时间短了好多好多,看来还是没有赞助商,经费越来越不足,我能演这部剧的时间怕是越来越少了。那么,幕布这次就打出这几个字吧:
“河中医,我该怎么办,已经喜欢上了你”。
第四集(剧终):
制作本集投入一百分的感情点,五颗星的催泪指数,场景是“大四,再见河中医”。
如果说河中医是一件物品,她在我心里大概是无价之宝的,我会把她压在我的心里谁都不舍得碰一下,如果说河中医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我就冲到她面前一句废话都不说:河中医,请和我恋爱!这就是如此包容的她,承载了医学发展的重任,育了一届届奋发图强、肩负使命的小哥哥,河中医的所有小姐姐都是最可爱的天使,最善良的小仙女,最不怕吃苦受累的小浣熊,河中医的老师和领导也都是我们最亲切的家人最知心的朋友。而我作为本剧的主人公,就是对这一切人员定位的人证,如果需要物证的话,河南省郑州市龙子湖高校园区河南中医药大学,你亲自来,我亲自带你眼见为实。
拍到第四集的时候,我内心希望导演永远别喊Cut。这一喊,可能真得就相见甚难,再见不易了。做大四的主人公,我终于没有了大一演小品时候的滑稽,没有了大二说兼职就去兼职的潇洒,也没有了大三说去爬山就去爬山的豪迈了。我似乎变成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妈妈说要去走亲戚不带着自己,自己就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那个时候会觉得“妈妈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啊”。
我在认认真真地表演着这最后一集关于河中医的故事,怕台词说不好,怕表情不丰富,怕动作太拖拉,怕情绪太虚假。四年下来,闭着眼睛也知道河中医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清晨的操场上安静平和,河中医一切建筑设计的对称之美你必须非常熟悉才能体会,日月广场上背书的小姐姐美得像幅画,新修的篮球场和排球场每天晚上都热火朝天,我甚至因为不愿意“体验最后一节课”而忘记老师最后说了啥,那么多的老师在脑海里闪着光芒,你想留住却真得留不住了。四载岁月,宿管阿姨那的孩子都已经比我们高了壮实了,成了我们当年的模样了。喝了四年酒的兄弟们马上就要各自踏入江湖,不知道再喝酒的时候,谁会挺着啤酒肚,运气好的话,谁谁的孩子是不是也已经会喊叔叔了。
大四上半学期,很多人开始选择工作或者考研,选择工作的不知不觉中会在课堂点名的时候缺席,再后来,班里上课的同学从原来的七八十剩下不到二三十,那课,连老师都闭只眼再闭上另一只眼,学生听的是“孤独”,老师讲的也是“孤独”。选择考研的学生就开始起早贪黑啊,有上培训班的,也有自己觅个角落默默上自习的,因为有必须要追逐的梦,所以苦和累就咽在肚子里,会告诉汗水会告诉露水会告诉月亮,但不会告诉其他人。我选择了考研,但我没有准备好,虽然花了很多钱买资料自学,也用了一些临阵磨枪的拼劲儿,可是不付出努力就想得到回报的事情,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就连英语四级我都需要考第六次了,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再考不过的话那就真不考了,我是清楚自己上了大学真得没有在学习上太过努力,当年那个谈笑理化生的我,已经变成了被专业课们鄙视的过街老鼠。但这就是河中医赐给我的经历吧,让我在还没有踏入社会就先吃到很多大亏,待我踏入社会,是否就可以从容应对。
第四集的下半部分就是实习了,实习的工作也就是毕业论文的主要内容,这部分的剧情还算充实,实验一天天的赶着进度,实验结果出来的时候还不算太坏,把论文一字一字码好,最后交上去,继续修改,接着就是毕业答辩,答辩的时候还是挺紧张的,虽然氛围挺轻松,但似乎毕业答辩应该算是我们在河中医走向结束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答辩结束后,我们和答辩老师一起照了照片,我走出来后,绕着天一湖转了一圈又一圈,傍晚了,微风轻轻,夕阳在地平线上变得很大,那几只大白鹅在湖里把头探进水里,此刻的我,很想抽支烟,我知道,自己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从“大学生”、“无忧无虑”,变成“社会人”、“奔波生活”了。
河中医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四集电视连续剧没有煽情,也没有恋爱,似乎什么都没有,但似乎什么也都有,有那么些宠爱自己的伙伴和小仙女们,有处处照顾自己的社团部长,也有关心自己的学长和老师。他们没有消失,也没有走远,一直镌刻心头。
我是如此幸运,但是,河中医,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让我忍心和你分离,怎么能忍心让我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饭,怎么能让我再也去不了去了四年的教室,跑了四年的操场,捯饬了四年的实验台,爱了四年的龙子湖,我是如此不愿意离开这个我懂你的呼吸和心跳,懂你的情绪和调皮的河中医。
如果真得要结束,赞助商永远也别来了,我的幕布没有地方可以提供给广告词,我的幕布有自己要说的话:
“河中医,请别赶我走,我已经习惯了爱你宠你守护你”。
我的关于河中医,关于我的大学生活的四集电视连续剧终于拍摄完毕,导演没有喊Cut,那个时候,我就是导演,如果喊了这句话,心会很疼啊。
其实距离真正毕业还有十天左右,几天前我们全班拍了毕业纪念照,拍了整整一天,温度很高,但我们坚持了下来,化作那本毕业纪念册里的每一幅画面,也许就是待在河中医这四年最触手可及的地方了,镜头里的我们,身边有仲景像,有南大门,有大长楼,有图书馆,有天一湖,有月光剧场,有得月桥,有杏苑老餐厅,有菊井新餐厅,有操场,有教室,有大白鹅,最重要的是,有我们那一群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可爱的人儿。要好好珍藏和爱护,要把它当成自己的遗产来看待,这么说,或许是分量最重的傻话了。
十天后,河中医会给我们毕业生准备一场毕业晚会,特意为我们送行的,她啊永远都是这么暖,把我们暖哭暖化了的河中医,你怎么能这样,非要让我们哭出来,不愿意走的话,那你就永远养着我们这群长不大的孩子啊。
大学应该怎么样去定义,我最喜欢的说法是这样的:大学就是那种你身在其中各种吐槽,而一旦离开后就各种怀念的地方。我们踏入江湖时,河中医,请为我再唱最后一首送别诗,那是我们最爱的歌,一定要你来唱,我才愿意坚定决绝地佩剑走江湖。如果未来在江湖上打出了一些名气和地位,百分之九十九属于你,我的河中医。倘我一事无成,你也一定不会嫌弃我的,对吧,如我慈母般的河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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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