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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中,与庄之蝶有关的女人有六个:妻子牛月清,旧情人景雪荫,情人唐宛儿,有过关系的保姆柳月,还有阿灿、汪希眠的老婆。
刚开始看这本书,觉得除了性事描写比较多之外,似乎没有发现令人惊奇之处。可是看到最后,越来越让我对之刮目相看,觉得此书真是太绝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分析都可以写出几万字,而且书中出现的人物及他们之间的对话看似任意而为,其实不然,仔细分析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且用得非常巧妙,让人看不出刻意的痕迹。
书中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西京第一名人、大家都崇敬、觉得人品杠杠的老师——庄之蝶与几位女人之间的风流韵事了。不清楚作者花大笔墨描写这些情事的用意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作者不会无故起笔,或者说是因为爱好?
这五个人中,除了牛月清,庄之蝶对其他四人都是爱意满满、怜惜不止,恨不得把她们捧在手心里,看见她们受苦受累、心里不高兴,自己也就想担起她们全部的苦和不快乐,活脱脱一个贾宝玉。
当然这种事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女人们对庄之蝶也是爱之心切,每一个都想代替牛月清成为家里的女主人,知道不可能的还送铜钱、烟嘴以示爱意,中年人怎么也跟小年青一样幼稚?
与庄之蝶搞暧昧的女人从来不逼他,也很少争吵,没有三角恋的狗血剧情,似乎都是心甘情愿地做他暗地里的女人,而且还以他竟然对自己有意为荣,这让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太多人傻到因为一个人的名气而为他/她贡献自己的身体,还傻傻地感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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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唐宛儿,因不满丈夫的粗俗,与周敏私奔来到西京城,又因为几次聚餐,对庄之蝶产生倾慕之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浪荡比潘金莲还甚。
先是邀请庄之蝶到自己家里,后又主动去宾馆寻找正在开人代会的庄之蝶,再之后趁着到庄之蝶家做客的间隙与他偷情,最后两人还找到一种最浪漫的传情方式——信鸽传爱,在信中也是极尽淫声秽语,“我要你”,再加上自己的唇印,更经典的是什么都不说,就让鸽子带着三根毛过去。假想鸽子懂人类语言的话,那该是多么羞不可耐啊。
可是唐宛儿不,她把自己对庄之蝶的感情表露无疑,就像她经常做的——脱光衣服,一览无余。
四十万字的小说,唐宛儿与庄之蝶的男女之事占了很大篇幅,文中出现“此处作者有删节”这几个字不下百次。不止一次,我在思考,这本小说是特别适合排成电影或者电视剧的,一切都好,唯独他俩的删节之事无法完美呈现,一部如《金瓶梅》一样的剧,毫无疑问是要被禁的,就像只让删节版的此书在市面上售卖一样。
其实,我觉得删节之事只可锦上添花,如果把这种事当成家常便饭,那就非常让人反感。看书的过程中,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情节,我觉得他俩很弱智。
一个受大家敬爱的名家,天天流连于烟花之事,不可思议;一个抛家弃子、水性杨花的女子,天天只知道打扮勾引有夫之妇而不学无术,实在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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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的交往中,唐宛儿是非常主动的,可以说是刻意勾引,为什么?文中没写庄作家帅,也没说庄作家多金,吸引女人的绝杀技就是自己能写文章,名气比较大,好似一个男人只要有点儿名气,不管他长相如何、收入如何,女人都会趋之如骛,主动送上门来。
唐宛儿是,柳月是,阿灿是,早年的景雪荫也是。
早就听说人与人之间是有势差的,名人与粉丝之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并不是名人自己标榜的,而是被爱慕者惯出来的。
柳月是因为庄之蝶的名气到家里做保姆的,动不动与庄调情也是因为他的名气,因撞破庄与唐宛儿的苟且之事被庄之蝶推倒在床上也是因为长时间倾慕导致自己内心的小鹿乱撞。
阿灿衣衫随意地坐在自家床上,当得知对面坐着的是西京第一名家庄之蝶时,她就不淡定了,非要把自己送给庄之蝶,似乎不论以哪种方式,只要与庄之蝶扯上关系,自己也就麻雀变凤凰了一样。
第一次是这样,就连离别决定从此再不相见也要以这种飞蛾扑火般的奉献精神为两人的相识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理解不了,真的不能理解一个会写字的人在普通女人眼里是怎样的一个“神物”?不过或许有一点儿可以解释,在这些女人当中,牛月清是个例外,她知道庄的那些文章都是“编”的,所以她对庄之蝶的感情就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亲情,没有过分崇拜,只有应当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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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牛月清比其他人理智、成熟?
不,除了牛月清,其他人对庄之蝶都是不了解的,只有牛月清与庄之蝶朝夕相处地生活在一起,庄作家的吃喝拉撒都是牛月清照顾的,所以他们就是平常人的相处,没有吹捧,更没有不可理喻的“激情”,不但如此,他们还互相看不顺眼。
假如让其他人中的一个成为庄之蝶的妻子,毫无疑问,最后都是与牛月清一样的结果,其实她们喜欢的不是真实的庄之蝶,而是她们幻想出来的庄之蝶。
因为不了解,所以觉得他高深莫测。这是人类的一个通病,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要么是恐惧,要么是不理智的狂热。
记得看过一部泰国电影《永恒》,侄子与自己美貌的婶婶相爱,叔叔没有惩罚他们,而是要“成全”他们伟大的爱情,用锁链把他们栓在一起,名义上是让他们永不分离,可是最后两人都无法忍受对方而互相残杀。可悲的是,当一人杀死另外一个人时,却还要带着那个人的尸首,直至看着尸首慢慢腐烂。
爱需要距离,没有距离的爱终将走向毁灭。
当然距离也会让人丧失理智,变得疯狂。很多人仰望高山,其实并不知山顶到底有什么。
把自己幻想出的完美名人当作偶像,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如果再以身相许,更是愚蠢。人性决定了人除了少部分是不一样的之外,很多根儿上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所以不要崇拜任何人,更不要为了任何人赴汤蹈火,尤其是你认为的高高在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