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妙儿姐……你开咗外挂咩?(WTF,妙儿姐……你开了外挂吗?)”阎良凭着对情报的敏感神经,拿到了新鲜滚热辣的统考成绩单。这次,林织妙稳居第一。数学虽然不算数一数二,却也到达了林织妙原本不该到达的程度。其他科目也是异于寻常的出彩。
苏落落也进步了不少,但是完全被林织妙的光环碾压,虽然为同桌高兴,又不由得发出酸溜溜的的感慨“真好呀……”
林织妙压抑着期待的情绪,夺过成绩单,只想看看某人。“古秋婵,第二十一名,远远甩开啦”苏落落看破林织妙的心事,早就替林织妙找到。苏落落小小声地嘟囔着,“有目标……真好呀……”
“唉,唔好这么执着于江姐啦,睼下,送你黑玫瑰噶男仔也都唔错啊(就不要太执着于江姐啦,看看,送你黑玫瑰的男孩子也很不错啊……)……我亦折咗只贝壳比你,笑下啦(我也折了只贝壳给你,你笑一下啦)。”
“胡说什么,玫瑰是苏落落送的。我也没有执着什么……”林织妙还是嘴硬,不客气地把贝壳丢进抽屉里面。
“那你到是去吃一次晚饭啊……”苏落落瞬间戳穿了林织妙的伪装。
自打江若馨回来,林织妙的饭盒就蒙上了层层灰尘,变成蚂蚁蜘蛛的安乐窝。别人吃饭,林织妙读书,别人午睡,林织妙刷题……林织妙就这么冷冷清清又风风火火地奔赴自己的目标,从不见她自艾自怜,也难得见她开怀大笑。如烧晚霞映照下的公公饭堂,是林织妙精心呵护去终究失去的伊甸园,现在,她只想把毒蛇踩在脚下摩擦。
“那好吧,但是今晚我想一个人去……”林织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谢谢关心啦……”
还是这里,繁花满地,木棉啊,总是在高考前盛放。这喷薄的火红生命力其中蕴藏的,到底是花季的彩礼,还是花季的挽歌?
当初,林织妙和江若馨并肩而坐的木棉树下,林织妙就预感,自己会再回到这里,只是没想到居然不是一个人回到这里。树前早已有人坐在那里,那人不是陌生人,正是,古秋婵。林织妙胸口涌出一阵恶心,“秋婵啊秋婵,你连我最后的净地也不放过么”。一个前去会会古秋婵的强烈念头支配了林织妙。
林织妙悄无声息地走进古秋婵,只见她靠在树上,若有所思。
“班长,看起来有心事啊……”
“啊!你吓我一跳……织妙啊……是啦,为了一个朋友……感觉想不明白。”
古秋婵的直言不讳倒是出乎林织妙的意料之外。
“是江若馨么?”林织妙一阵见血。
“是啊……你怎么知道?”
“随口一说。你和他闹矛盾了?”
“也不知算不算矛盾,……,绝交了……去北京前一段时间,就突然和我绝交了,现在连招呼都不肯打……毕竟也认识多年……怎么……”
“怎么就像雪崩一样,说走就走了呢……”
林织妙感同身受,蹲下来和班长坐在了一块。
“这一般的朋友都是慢慢地疏远,可他……最近找他,还差点吵起来。”班长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虽说我不喜欢他,但也把他当真心朋友。现在……我倒什么也不是了……”
“原来是这样的么……”
那天,林织妙和古秋婵聊了很久,拖拽内心的一道枷锁也分崩离析……“恨一个人,或许只需要一个理由,而想要理解,却需要种种理由。前者,原来是那么省力而偷懒的选择……”
“或许,我只是恨自己。”林织妙看夕阳拖着二人长长的影子,陷入沉思。
亭对面,坡下打球的少年仍未散去,五十五步阶梯的哨子声尖锐又熟悉地响起:18:30了?!急忙看表,还有五分钟。“快走!“薛拖堂”会杀了我们吧!”古秋婵大惊,马上塞书入袋,拉起林织妙,提包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