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那种粉色小花开了。花很小,才冒出来的新叶也很小,跟那三年北门中学逸夫楼后开的花一样。
你会不会问,常常自顾自发呆的我,怎么会注意到满树满树的花呢?是啊,我之前一直没在意。今天我低着头走着,踩了一地的花瓣,我抬头便看到整树整树的花都开好了。
是不是该感谢昨天的雨啊?要不是这雨,我就要和这花错过了。她就这样婷婷玉立的伫立在枝头,而我每天上课下课急冲冲的走过这条路,却差点错过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时候,高三的早上,我们从寝室跑到教室,总要经过那一树又一树的小粉花。
我跑不动了,就停下,慢慢走着,还不忘对可可说:“你先走吧!”。那时候高三的学生,寝室到教室都是用跑的,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惊落了不少花瓣。现在都成了记忆里最模糊的风景,可我还记得,可可在我前面不远处,侧着身生气又无奈的看着我。
可我们还是不知道那些花的名字。
高三的我们,生活都有坐标,然后就沿着高考这一个方向直线行走。高考过后,却突然一下乱了方寸,喜欢的事,做了又放弃的也不少;不喜欢的事,也尝试了几次,可是坐标换了又换,这条路竟然曲曲折折的走到了今天,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走下去。
昨天的午休,我竟然做梦了!我梦到了之前的很多人,梦到了原来的教室,甚至梦到了曾经让我很痛苦的数学习题。可是梦醒之后,我却很失落,我心里悄悄的打着算盘,要是迟点醒,我们在梦里是不是还可以多说一两句话,是不是还可以认认真真多看你几眼。
然后,任性而又矫情的想法都只是想想,我还是乖乖把一切天马行空的想法埋在梦里,或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说给自己听。
我还是每天都跑步,每天下午六七点的样子,走到操场,然后迎着那万家灯火的楼房跑上十几圈。
我时常一个人,耳机塞在耳朵里,听的都是民谣,什么诗和远方,我想,大概都在那些歌里。而我围着操场慢跑,似乎也都去过了,看到了江南小镇青石板上的苔藓;听到了潮起潮落拍打着沙石的呼喊;路过了西部大草原的辽阔;遇见了流传千年的不朽传奇……我想,我还是幸运的,那些想要做的事,都有人已经涉足,然后带来远方最原始准确的消息。
这几天郑州的天气依旧还可以,可是听闻南方的阴雨绵绵,我想,过不了几天这场雨就要带着南方人深深的怨念迁移到北方了,希望那时散落在南方大大小小城市里的你们,能露出久违的笑脸。
听说,武汉的樱花开了,我这边的樱花还没来呢!不过能开的花都开了,我有时候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抬头便看见有些花开了,都是些我不认识的花。尽管这样,我都要驻足停留一会,在心里惊叹于这一棵普普通通的树,却能在这个寒气未退的春天,开出这样美的一树花来,这就是这些花对这个春天最大的善意了吧!
吴越王曾给他的夫人写过一封信,其中有一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大意大概就是路边的花都开了,你也可以一边赏花,一边回来了。我也是爱花的,虽然对花知之甚少,但是这也不影响我欣赏美好的事物啊!
南方的花都开好了吧!你们见过的那些美丽,我还没有机会看到呢!可是我还是愿意再等等,等几天,等雨来,等花开,等到春天缓缓归来。就好像等到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回到最初的地方,然后看一看当初我们忽视却很惊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