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地下降,秋意也一瞬间加诸于每个人,仿佛还没来得及期待,秋天突如其来。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季节悄悄更替,便很难有什么特殊的期待。
很小时候的课文里还会出现“秋天到来,大雁南飞”这样的语句,当然也就有许多小孩子担心秋天没飞走的鸟儿会挨冻。那时候,大概所有的小孩子都坚信秋天鸟儿得飞往南方过冬,春天再飞回来,我想这就是小孩子的心意与期待。可当年的孩子如今大多已经成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为秋天枝头上的鸟儿担忧。
感受不到太多季节的变化,因为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人的身上而不是季节。也许我们还会为春天“乍现”枝头的成片绿意惊叹,还会为夏天吃到冰镇西瓜感到舒爽,还会为深秋的黄叶、深冬的白雪赞一声秋天或冬天真美。其实,春天在第一片叶子出现的就已经到来,夏天、秋天、冬天亦如是。可是,长大的人,曾经热衷于发现季节的孩子,很少再用眼睛观察到季节更替的节点,因为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人与事上面,就腾不出心思专门观察季节了。
倘若不是突然降温,倘若手机上没有“立秋”这一类的提醒,恐怕穿着单衣的我们,还以为行走在夏天的尾巴上呢!
小孩子长大了,事情多了,忽略了季节的更替节点也是情有可原的。然而,不管再怎么关注人本身,关注娱乐圈各种明星,我们也与小时候的那小小的但纯粹的人儿渐行渐远了。大多数人小的时候总期盼着长大,想变成怎样怎样的人,可是长大了之后就会发现,长大了也没有怎样,实现的目标大多仅仅是长大了而已。
关于人,我大概没什么资格谈论。只是觉得童年是每个人人生历程中最美好的一个阶段,在父母眼中如此,在长大后的自己眼中如此,甚至在陌生人眼中也是如此。因此,我们便常常忍不住夸赞某个小孩子很可爱,但那么无保留地夸赞成年人,几乎不可能。
我想,对人的评论之所以为论,是因为它有辩证性,也有其片面性,所以,我还是不谈。
谈谈季节。
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什么时候来临,只知道下雪了,那一定是冬天了。这样的判断,简单中透着无知,因为有雪的是冬天,但冬天不只是有雪。冬天可能有霜,也可能霜是秋天的,这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好久没看到霜了。冬天可能有最后一片叶子、干秃的树木、枯黄的草。说可能是因为不确定,这更让人觉得好笑,每天处在不同的季节环境中,入眼的是跟随季节变化的花草树木,我们却很难察觉它们有什么变化,直到变化扩大,点连成片,我们才恍然大悟。
有人喜欢春天,有人喜欢夏天、秋天或者冬天,有四种选择,是在四季分明的地区中生活的人们的福利,但人们往往较关注自己喜欢的季节,其他的,都在忙碌的生活中,被人们像翻流水账本那样翻了过去。可是,没有春哪来的夏秋冬?拥有四季的人成千上万,可喜欢四季的人寥寥无几。我猜想,是因为季节降临到每个人身上,不需要竞争就能得到,也就没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了。所以,也会有许多的人不遗余力地夸赞某个季节特别美好,就像夸赞一个很可爱的孩子那样。设想季节要竞争才能享用,小孩子进入职场抢机会,那么,还能得到毫无保留的称赞吗?
每个季节都很美好,每个孩子都很可爱,能发现,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