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能抒意,亦能怡情,所谓“诗必仿盛唐,词必学两宋,曲必同元风,文必效魏晋,”此古人之成见,非今日之应学。故文能成意,字不哗然,直抒胸臆,便可称贤。
天地若不变化,混沌何以初开,光线若不分解,何来色彩纷呈,菜若不分地域,何能百味争香,文若延用八股,何得思维更张?故万物,始于变,成于杂,顺于精,升于华。
韩子曰:“不期法古,不法常可,事异则备变。”商君又云:“三代不同礼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由此言之,变为天地之常道,守为天地之暂道,精宜守之,守思变之,变之愈新,运之愈长。
今有议于文词者,意见左之,争锋甚酣,犹如冰川对火焰,大刀对长矛,刀锋对肉沫,针尖对麦芒。一论曰:“词尊于词牌,诗服于对仗,效文豪之盛,拜圣人之形。”对论之曰:“文表其意,合乎于情,自抒其意,何必固形?”
今之作于文词者,多出于爱好,非专职之作家,亦非迁客之骚人。何必“诗比李杜,词胜三苏,文对韩柳,商越马云?”然古风佳否?则佳之非常。然格律美否?则美之非常。故愚论:“文字是沙,文章是城,能表真意,便是有形,古风颇佳,韵律悠扬,保古创今,法无永常。”若自古文无求变,唐诗,宋词,元曲何现?变则必有第一人,天地万物皆平等,古人可,我等何不可?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存,逆之者沦。是而今日文之求变,为达情而变,为顺势而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