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师(一):教我们画画的物理老师

终于提笔开始写我的恩师。

初中毕业已经十七年,曾经很多次回忆起那时候的老师,但从来没有想过写下来,今年的一个机缘巧合下开始练习写作,一次突发奇想想写一些回忆的文章,然后一个一个恩师都出现在脑海中,而我最想写的就是当时的物理老师。

那是1998年,我在镇上的中学上初二,教我们物理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老师,叫朱大海,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之前的职业就是卖猪肉的,因为总觉得在我们镇上的菜市场见过他卖猪肉,而且他长的五大三粗的样子,很符合卖猪肉的形象。

刚开始学物理,我一直跟不上,跟其他课相比,差了很多。每次考试结束,中午午觉时间,就被朱老师叫到走廊谈话。说是谈话,就是帮我分析为什么成绩没有提高或者又下降了,因为是女生,朱老师一般都不会太严厉,都是苦口婆心的说道理,次数多了,我就习以为常,不太在意。虽然觉得老师找我谈话是毫无用处的,但是,内心还是心怀感激的,知道老师是重视我的,在意我的成绩,对我是抱有希望的。

最为奇特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汉子”,在我们面临中考课程比较紧的情况下,每周都拿出一节物理课作为画画课,他就是画画课的老师。

说下,我们当时课程多么紧,我们班是学校的重点班,也就是根据成绩把排名靠前的编成两个班,每周只休息一天,周六补课,平时晚上晚自习上到十点钟,那个时候国家正在喊“减负”,上面有领导来检查的话,才会取消晚自习和周六补课。只上中考必考课程,课表中根本没有美术、音乐和历史之类的课程。

画画课上,我们从来没见过他画画,他也不教画画的东西,他的教学方法是,每节课定个主题,然后大家随便画,下课的时候把所有画画本子收起来,他来打分。甚至有时候,他会喊一个学生当模特,站在讲台上摆一个姿势,大家来画他。在我们那样的农村里,没有什么兴趣班,大家也从来没这样画过,觉得很新奇,也很好玩。

每次我都特别期待发画画本子的时刻,因为我的分数一般都比较高,我从小就爱瞎画画,自认为有点“天赋”的,从画画中能找到点成就感,最重要的是,第一次感觉我的画被人看到,被人欣赏,被人赞叹。

记得最后一次和朱老师的交流,是中考结束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他,他立马问了我几个题目答的怎么样,想了解我考的怎么样。

后来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四年后,我复读那年高考,在考场的校园里见到他,当时我感觉非常羞愧,远远的躲开了他,没打一声招呼。

现在想来,甚是遗憾。

自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那时候太年幼,不知道再见就可能是永久不会再见了,以至于在毕业之时没有和老师好好的说声“再见”!

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就想我要找机会回去见见他,算算时间可能已经退休,不知道能否找到他,我想见面问问,是怎样的情怀让他那个时候想起来给我们上画画课,想听他说说背后的故事;想问他,你现在的物理课有没有拿出来给学生画画?也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但他一定还记得当初他物理课上的画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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