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那是不是葵珠?”
果然,刚走进巷角,就看到一个不住往巷外张望的身影,不是葵珠又是谁呢?
看着葵珠红扑扑地脸上,沁满了汗珠,抒翊心疼地说道”你怎么也不知道,找个阴凉处避避啊。“
听到声音,葵珠赶忙跑近几步,脸上闪过一丝焦虑,低声说道,“奴婢不热,奴婢伺候小姐回去。”
“小姐,有葵珠陪你,那我就先去国公府了。"巧莺一溜烟地跑走了,完全没有看出葵珠的异样。
“ 是音儿有什么问题吗?”抒翊压低声音问道。
“音儿的事情,奴婢容后再报,是府上……"葵珠一脸焦虑地说道。
“戚贵人的人,剑霜也敢拦着?”
“她说主子们不在,就——”
“那王爷呢?”
“不在府里……"
抒翊沉思了片刻,这是内院的事情,王爷在也不方便管,虽说她这个侧福晋当的窝囊,但好歹也是半个内院的主子,如今东院的又伤着了……只是剑霜敢拦着宫里,想必是王爷的意思,自己即便是去了又能如何呢?
“那来的是福华阁的人?”
“不是,是熹福殿沈贵妃的人,说是福华阁戚贵人去求的恩典。”
抒翊倒吸了口凉气,如果是福华阁的那还好办些,左右也就是个贵人,以后进宮躲着点就是,但是贵妃沈氏,是个极其传奇的人,后宫唯一贵妃位的,据说极受恩宠,当今圣上后位空悬多年,如果不是尚未有所出,沈氏再上一步也是极有可能的。
思虑间,马车已经进了王府的角门。抒翊刚下马车,就有一个身材消瘦的丫鬟迎了上来。
“奴婢晴儿见过侧福晋,霜管家让奴婢在这等您,为您引路。”
遇到这种往火上架的事情,剑霜倒是对抒翊无比上心。葵珠赶紧托起抒翊的胳膊,不落痕迹地将丫头迎上来的双手拦在外侧。
“宫里的嬷嬷还在东院?”
“回葵珠姐姐的话,都在东院呢。”
葵珠一脸担心地看着抒翊,抒翊拍了拍葵珠的手,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襟前的衣服,“走吧”
晴儿走得极快,抒翊不好落下太多,只能快步跟上。
一进东院,就有一位个头不高,但双眼透着精明的中年嬷嬷走了过来,精致的锁口溜边,上好地湖丝质地,比上抒翊这个侧福晋也不逞多让,想必是贵妃身边得力的嬷嬷。
“老奴熹福殿汪英,给侧福晋娘娘请安!”
眼看来人就要满满地行下全礼。抒翊赶紧侧身让过,扶住来人,“汪嬷嬷客气了,这么热的天,劳您跑一趟,辛苦了。”
抒翊看到院里只有一把木质的座椅远远地放在院内的梧桐树下,只得尴尬地吩咐道,“去给嬷嬷取些消暑的吃食来。”
“老奴谢过娘娘厚爱,只是我家贵妃娘娘还在等老奴回去复命,如今老奴已出宫多时了,不敢再拖延。”汪嬷嬷不亏为沈氏的身边人,言语、神情句句恭敬,但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贵妃面前,哪有抒翊一个侧妃称呼娘娘的份。
”娘娘,汪嬷嬷想带依福晋进宮,娘娘不在,奴婢不敢善专,还请娘娘示下。“一旁剑霜俯身说道,一副低眉顺眼,以抒翊马首是瞻的态度。
不等抒翊开口说话。汪嬷嬷就接着说道,”这位姑娘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冒犯,实在是戚贵人孕期精神委顿,想借表妹进宮说话,求了我家娘娘的恩典。还请侧福晋娘娘心疼老奴一回才好。“说罢又要行礼。
左右之间,一句接一句的“娘娘”,让抒翊如在火上烤。
抒翊侧身让过汪嬷嬷的行礼,绕到梧桐树下,说道“霜管家惯来是个实心眼,也不请嬷嬷去屋里坐坐,哪能让嬷嬷在院里呆着呢”。
剑霜保持行礼姿势说道,“依福晋如今病在屋里,实在是怕过了病气给嬷嬷,唐突了贵妃娘娘。”
明明是受伤,怎么又变成生病了?这个剑霜是摆明了想让抒翊把黑锅背到底了,让宫里觉得吴依依失宠,王府内抒翊一方独大到连宫里的人也不放在眼里。
吴夫人来探访被拒,戚贵人就突然思念表妹,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联,剑霜张嘴就来瞎话,抒翊却被逼得进退两难。
“嬷嬷,依姐姐实在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前几日受了惊吓,王爷吩咐我们不得打扰。戚娘娘相见依姐姐想必也是姐妹情深,不如嬷嬷您先回去复命,免得娘娘们久等,这边依姐姐等王爷回来,再送姐姐入宫,您看可好?”
“那依福晋是病了?”
”说是伤着了,王爷说不让我等打扰,我也好几日没见着王爷了,具体情况也不甚清楚“抒翊故作酸溜溜地说道,索性把李奕宁拉下水。
那厢只见剑霜拉了拉嘴角,欲言又止。
“那老奴就照翊福晋说的回宫复命了。”汪嬷嬷看了看抒翊,便施了礼准备离开了。
”汪嬷嬷,奴婢为您引路。“一旁的剑霜忙不迭说道,生怕抒翊说出更多不靠谱地话来。
回到西院,抒翊莫名烦躁,这糊里糊涂地就把宫里得罪了,戚贵人是吴依依的表姐,本来就不可能亲近,可是这圣上宠妃沈贵妃得罪得室在是莫名其妙,这剑霜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这是李奕宁的意思?李奕宁只要没毛病,他也不想后宅难安吧。不对,这李奕宁就是个有毛病的,娶了两个侧福晋,却一个都不见,听说原来府上连一个通房都没有。。。这可不就是有毛病嘛,难道是喜欢男的,想得抒翊一阵恶趣味。
“小姐,没见着小顺子,说是回老家了。”巧莺一进屋就咋咋呼呼地说着。
“声音小点,”葵珠适时提醒到,“小顺子不是国公府家生的奴才吗?他有老家?”
"对哦,但是门房是这么说的啊“
“难道是发现我们夹寄信件?”葵珠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就算发现了,知道夹寄信件是我们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国公府的人不见我,还不许我往家里寄信吗?也许小顺子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抒翊宽慰道,心里却没来由的紧张,青州一切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