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美丽

        虚伪的人,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会露出他的马脚,欺骗是他的看家本领,而或早或晚也会被人知道。它在人们眼里只会显得越来越拙劣。

        我也只是不打算再和那个女生有更多的交往,见不过几面,想有什么样儿的要求,怕不是脑子坏了。陪你,牵你,爱你,恋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呢?这些话又不是我对你说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冷风吹干了地上的积水,把灰尘吹起,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钻出来,温暖显得宝贵。我穿着迷彩衣裤去球场打球,带着一瓶水,带着纸巾和外套。有事没事就喜欢来球场上,打得好或者不好,什么时候都是没有定数的,接着打就对了,不论头顶上是白昼,正午,还是黄昏,黑夜,接着自己思考,接着练习就对了。球场和操场离得很近,常听见他们窸窣的谈话声传来,操场主席台上的灯光很是晃眼,照过来,就得闭上眼睛……

        北方人们讲着翘舌音,发出浑厚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闭上眼睛,索性也就睡去。

        上当受骗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个从海南来的男孩,到河北上学,来了这儿,相处会不会有分歧?有吗?有吧。这些天我常和小鸟、凤姐和诗楠打电话,小鸟和凤姐留在了海南,诗楠则是在西安。每当我听见电话通了,从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轻拍我的脸,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对于从前一无所有的我,哪敢奢求谁的关心,关心的话语,拥抱,亲吻……给一坨屎怕是都比给我强吧。别人是不会在意的吧是吗?是吧,他们是什么都不会在意的人,因为他们是别人,不是自己人,和我无关。谈恋爱分手了不管;想不开了想要自杀了,觉得人就不应该在意啥,死了就是懦夫;钱包丢了不管,钱不是他(她)的,证件不是他的,他们懂个屁;自己的怒气难以抑制,想发火,怒发冲冠,狂怒得犹如海洋伴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不管。除非他(她)被那个生气的人打个半死……

          才后知后觉——我原来真的是在意一些东西的。

          小鸟寄了一瓶香水给我,阿迪达斯牌的,到现在还没拆开来用。我和她聊天,她告诉我她参加了模特社,每天去社团都要穿着高跟鞋,练习怎么走猫步,有时候要十二点多才回宿舍。我们开无厘头的玩笑,“诶!你喜不喜欢三百斤的胖子?长得黝黑的那种……”“谁喜欢呀,你喜欢嘛?”“不不不,你喜欢我……”“你喜欢……”“长胖了吧,都飞不动了,”“咦,那是你吧,胖虎……”

          她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地柔声细语,让我难忘的,无非就是高考前她对我的鼓励,像安慰一只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宠物。当窗外的月亮还是很明亮的时候,当它们照在天台上,它亮堂堂的,我把椅子搬到那儿去坐,旁边是楼上奶奶搭的蔬菜棚子,还有奶奶养的一只无所事事的猫,它跑上,跑下,叫唤着,不知道在叫唤些啥。这一刻,蔬菜在睡它的觉;奶奶在赏她的月,收拾棚子;猫咪瞪着眼睛,跑来跑去。我也就坐在凳子上。夏天的风拂面,我发呆,不知不觉,眼泪就跟着往下掉,越掉越多,越掉越多……

          凤姐并不会这么做,我和她高三时是同桌,相处得挺愉快,但闹得不愉快时,谁也没有对谁妥协过。也许是因为曾经有喜欢过她的缘故吧。她是个很坚韧的女生,性子直,说话不带拐弯儿的,说白了挺容易伤人的,而当生日那天接到她的电话,我的心也就渐渐软了,犹如棉花糖一般。我还是很想摸她的脑袋,如果她愿意,我想看她乖巧的样子,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干一些坏事儿。

          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海岛,那儿有海,家的旁边是海,而我是个小小的岛。我抬头看向它的时候,可以忘记一切,不去在乎一切。它是我的归宿。

          所以那些个下三滥的骗子,情感同这一样,凑合不来,将就不来。

          诗楠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和小鸟一样,其实已经有六年到七年了。她见过我真正胖的时候,我也见过她黑不溜秋的时候。当我们还是很青涩时候,我去参加她的生日,也是在天台。那个时候,是她告诉了我何为豁达,说过就过。当一切都还没开始,我们还没长大,就像那个时候种在天台上的花草都还只是小苗时,我们度过了那段时光。当她和正在骑单车的我打着招呼时,我还喘着粗气,迟迟缓不过来;当我从她家附近的球场打球回来,不远处看见她,她背对我,我就用那脏兮兮的手去拍她的肩,她咧着嘴对我笑,我也对着她笑;当我们都要离开海口,去别的城市上学时,我们聊着聊着,后来都沉默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想想……

          还是会感谢当时的相遇,青涩时,那些在通往幸福方向留的眼泪,全都没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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