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我曾经不避险阻,抓过一条小指粗细的小蛇,将其囚进一个矿泉水瓶里收监候审。本来想交给老妈,让她泡成蛇酒作药用,未料我刚进门还没把矿泉水瓶拿出来,就这么一说,老妈便吓得心惊胆战,忙不迭地赶我出门,口中反复念叨:“你个砍脑壳的,做点好事咯!我一听就吓得脚杆打闪闪,哪里还敢看?还让我泡酒?还不赶紧拿去放生!”
“要不我杀了,炖一锅龙凤汤?听说龙凤汤营养价值不错。”
“哎呀哎呀,杀了也不要,我只要看到是蛇,哪里还敢吃?”老妈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我把蛇皮剐了。”
“你做好事咯,快拿走,我这辈子最怕蛇了!你是要吓死我啊?”
“怎么会?我可是一个孝子。”我在做最后的挣扎,“要不给咱爸吃。”
“赶紧拿走啊,我都要站不稳了。”我妈没耐心了,“你个砍脑壳的,如果是毒蛇......你......不要命了啊?”
这才说到了关键。
我爸全程一声不吭,只是“呵呵”地笑。
呃,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斩妖除魔,而且,我都这把年纪了,我妈竟然这么骂我......这还是我亲妈么?
出门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凄凉的。
时间掉回到一个小时以前。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干人等正要下班,纷纷在厂门口收拾整理。
门前的停车场走了几个车,顿时空出一大片场地来。
“啊,有蛇!有蛇!”忽然传来一个女人鬼哭狼嚎的抖音。
我没见过鬼,但我坚决地认为声音里面的那种悲恐应该跟见了鬼差不多。
众视之,停车场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不到一米长的小蛇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面露人间不值得的绝望。
小蛇头呈扁状半椭圆,身体暗褐色,从头到尾间隔分布着红色的环状花纹。
众人多惊惧,皆欲拔腿奔走。有三两个胆大的男士,颤身而出,往前几步,慭慭然,莫敢再近。
我闻讯走上前去,问遍了周围的人,居然无人认领。
我找来一根小竹竿,轻轻地撩了撩小蛇,小蛇竟无动于衷。
慢慢有人克服了恐惧围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好像是乌梢蛇。”
“这分明是红色的,怎么可能是乌梢蛇?有点像烂草蛇。”
“有毒吗?”
“烂草蛇有毒。”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呼啦啦”地往旁边一跃。
“不会吧?这么小一条!”
“很难说,蛇越小,毒性越强!”
“你这什么逻辑?蛇有没有毒,跟身体大小有屁的关系。”
“......”
“周围没有树林,蛇从哪儿来的?”
“那边不是环山吗?也不远啊。可能离家出走,到我们园区打工来了。”
“编,继续编!”
“说不定是来找许仙的。”
“许仙?哪个许仙?”
“白蛇传啊。”
“切!”
说了一大堆,竟没人建议怎么处理这个恐怖分子。
厂里晚上还有人加班呢,我岂能容许这家伙危害公共安全,于是叫人拿来一个大垃圾桶把蛇先困在里面。
得想办法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