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跳了一次舞,在一个夜雾深浓的看不见舞裙的晚上。
萤火对芝士说:"下午去健身,我给你一个可以打开的秘密"芝士收收腰身,拍拍衣角,折了一朵白莺花给萤火,什么都没说。
晚安之后,芝士这样在日记薄中写到:
9月25号我认识了一个男生,他很瘦偏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有泪珠挂在睫角一定整张脸会发光。眼神略暗,嘴角下行,像是有过很多苦,苦到你会很难过,发誓不愿再与之交臂。因为当一个人什么都无法为一个人做到的时候,他只想把她远远推开,又也许她爱上了另一个人。一切的失望都有缘由,不知道这个男生会否体谅到。
写完第二天,芝士伸伸懒腰,去5平方米阳台晾衣服,撒绿豆,逗昨天刚搬进家的一群蚁虫。然后,日中午阳高照,芝士就搬了张长椅,斜躺其上,开始仔细回味与萤火的点滴。
她感觉这个男生内心细腻锐敏至今未有见,就像一只躲在洞口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所以,每次想起他,她都变得温柔。
她也感觉,他比较感情用事,背负了许多超出自身果敢的担当。所以,每次想起他,她都微微一笑。
也许这个世界比你凶猛的人很多,也许这个世界比你毒淬的人很多,但精微的如此过分成了你与众不同的美。
萤火终于有胆量邀请芝士去跳舞,芝士穿了一双幽绿色缎带玫瑰鞋就赴约了。两个人有说有笑,芝士还扯去了萤火挂在胸前的金表链,笑他:老古董。
那天晚上,萤火并没有赴约。去的人是萤火的弟弟,两人出自一个模子。芝士辨识失败,她分不清兄弟俩。芝士问弟弟,萤火去哪儿了。弟弟垂下头,忧伤的告诉芝士萤火回天津老家了,母亲病危,非要火急火燎处理完萤火婚姻大事,看他的媳妇穿上红旗袍。
那天芝士很沉默,点了一杯白色俄罗斯,在吧台,一个人喝到第二杯,再看完可爱的女伴闪尽光芒。突然之间,她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芝士是个理想且理智的朋友,她漆黑了睡房的墙面,关上壁灯,窗外月光茭白,路灯映出芝士的侧影。芝士流露出一丝难得且不易觉察的迷人笑容。她想到了很多故事,西班牙的烈火,土耳其的酒桶,意大利的翻译家,希腊的爱情岛。
可所有这些故事里,都没有你和我,不曾有过,也永远不会再有。芝士给萤火的旧居发了一封电报:那都是我的影子。
中国的六月清雨来的早,时间北京5点整,布谷鸟钟就敲响了整个山谷的黎明,你问她心里还有什么真心话,她努力摇了摇头,看向九份的咖啡店与路边行色匆匆的人群。
"就像这个出生的婴儿,柔软纤细的手脚,父母捧着他进到祈祷室都说与牧师听,牧师沾了瓶中的雨露,摁在婴儿眉心,再闭眼祈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