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晚上我和六六在黄棉虾老四吃虾时,六六接到青儿电话,放下手机,我问青儿说了什么,六六说,她老公明天要去信访办告我!
他妈的,有病吧!
六六说下午接到青儿电话,说她老公去单位找我闹过,他一听,顿觉不妙,怎么会扯出这乌须莫有的事来。
是啊,我怎么会和青儿扯上这种事来,我努力回忆着,除了同学几次聚会我和她见过面外,其他的都是在单位,她来办事,顺带到办公室坐下聊两句,再无其他见面。
六六分析道,是不是青儿在她老公面前说了莫须有的话,她老公才会认准你了。
是啊!我心里也觉奇怪,为何她老公坐实我会和青儿有私情?“你赶紧打电给她,问问到底么回事,把人弄死了,还不知道啥情况,屈不屈?”
六六摇摇头,说道:“听刚才电话语气,像是偷偷打的,我一电话过去,弄不好又是鸡飞狗跳,火上加油。”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X他伊的,七月半走夜路——遇到鬼了!
六六见状,拍拍胸脯,“别担心,明天我去摆平这事,绝对不能让这臭粪泼到你身上,我一无赖,不怕!可别把你根正苗红给毁了!”
看他一副信誓旦旦样子,我郁闷的心这才松了口气,管他呢,六六说有办法摆平,就信他一次,反正我也没做出格的事,人正不怕影子斜。
第二天上班,我如坐针毡,一听电话响,紧张地心直跳,都说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我偏偏心虚得要命,昨日青儿老公那副德性和如恶煞的眼神,我就打颤,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种事,能说得请楚?
上午快下班时,突然接到青儿慌张急切电话,“快,到三医院来,六六出事了!”
我头脑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六六出事了?我放下电话,飞一般跑出办公室,拦上面的,直奔三医院。
这大的医院到底在哪?我拔动青儿的电话,她哭着告诉我,在八楼手术室!
当我跑到手术室时,只见青儿蹲在地上哭泣着,两个警察在走廊顶端说着什么。
青儿看见我,站了起来,一把扯住我的手,泪眼婆娑,悲切说道:“六六在抢救,被我老公刺了一刀!”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抓住她双肩,心在呯呯直跳:“你老公吃错药了吗?他为什么要杀六六,啊!”
青儿痛苦地直摆头:“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我早受够了,我要和他离婚,他不肯,打我非要逼我承认有他人。我实在没办法,我就说我爱上了你,哪知他信以为真跑到单位去找你。今天早上六六在信防办大门堵住了他,两人争执中,六六动手打了他,哪知他身上带有小刀,把六六给刺了!”
我已听不进青儿后面说些什么,望着亮着灯的手术室大门,不停地祈祷着,仁慈的上帝,你可不能睡去,你要把健康的六六还给我,他连北京上海都没去过,你可不能这样要他去你那儿……
有护士出来,告诉我们,情况危急,有几个穿白褂的医生匆匆赶来,进了手术室。
等待,除了等待,我别无选择!这一秒一分都觉如此漫长,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情愿昨晚我没有和六六吃饭,没有同意他为我去摆平,情愿那个龟儿子赖上我,去告我,大不了我名声狼藉,丢了官职。只有六六健康,活着,还能和我开着下流玩笑,我失去一切都无所谓!
警察真是没眼力,他们两个缠着我,问着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他们看不见我满脸的担忧,看不见我眼里有泪水打转。我真想扯上喉咙骂他两句,能不能滚到一边去,老子X你妈的!
除了青儿,除了我,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会担心六六的生命安全,他渺小如一粒尘埃,可有可无。我忽然觉得世界如此可怕,黑洞洞的大嘴在吞噬着良知和欢乐,每个人无法躲避,终有一天都会被痛苦淹没至荒芜。
手术室灯忽然黑了,青儿紧紧抓着我的手,我们呆呆地立在那儿,盯着那冰凉的手术室看着大门在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