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我愿折一只纸船,逆着时光,回到那时,待一人兮,不知别兮,念一人兮,不知泪兮。

                                          ――题记

        折断一束桃花,温一壶小酒,那白银银的月光,是下酒菜,那颗颗星辰,是猪头肉,所有你爱的一切都在,那你呢?你这贪酒的老者,去哪了?为何不来品酒?你可知我愿永远活在那晚,永远活在等待,永远不知道离别已到来……

    他是爷爷的堂兄,也就是我的二爷爷,按我们家乡话来说,我叫他二老。他年龄不大,却有着一副老者的面孔,圆圆的脸蛋,似一颗鹅蛋,半秃不秃的头发,更显示出他脸蛋的圆润光滑,不,光滑?那可谈不上,他的胡腮上长满了浓密的胡须,也因这个,邻居家的小孩都叫他“胡子老头”,他也不烦这称呼,每次都笑眯眯的回应着,有时也开开玩笑,称人家“没胡子老头”。而我,有时也没大没小,爱称酒老头,这你可能看出来了,没错,他喜酒,可谓是爱不释手,不管早中晚,他都得喝上一盅,尽管就着咸菜,他也能喝得津津有味,只要有酒,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瞬间一亮,再顺手摸摸脸上的胡须,小嘴不停地上下摆动,仿佛口水就要顺势而下。他与我父亲几乎每天一次小品酒,所以渐渐地我与他竟成了朋友,虽然没大没小,但很快乐。

      可好景不长,酒老头上半年被查出了脑部有瘀血,住了一个月的院,出院后的酒老头,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像往常那样嗜酒,变得沉默了,那脸上的胡须无了往日的活力,像枯了的老树叶,错乱地交织在一起,风儿一吹,沙沙的响……沙沙的响……

      那天下午,二老一人坐在家门口,他那圆润的脸,苍老了许多,眼珠子变得浑浊,身上披着黑外套,像一块瘪了的柿子,软而无力。夏风缓缓吹来,掀动了我的头发,我望着他,心好冷……我慢慢走到他的跟前,他望着我,让我坐下,他仰望着天,拍拍我的肩说

        “宵儿,我想回老家了,想家了……”

    我望着他,我想说快了,我也知道快了……

    真的好快……

    那天夜晚,父亲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二老要不行了,病重了,父亲连忙起身和母亲赶去二老家,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门口,习惯性地数着门口树上第一个枝头的叶子,

      “1、2、3……”

    怎么了?怎么少了一片?耳边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没有了尽头……

  那晚的夜很美,星星一颗一颗地闪着微光,我望着远方,泪水早已汇成一条小河,映照着一颗颗的小星星,我在等待,等待着母亲,父亲的回来,等待着酒香的再次飘来,我不愿归来,我只愿等待,我不想知道离别已到来,我只愿等待……

    蚀一壶酒兮,抿一口醉兮,你若不来兮,我待你醉兮,为何两袖清泪浸满兮?知否?知否?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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