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婚宴,除了欣赏新郎新娘匠心独具的婚礼策划,泪流满面地接下一把把幸福的狗粮之外,我最关注的是那个默默忙碌又会偷偷擦泪的老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百感交集,明明知道是新娘最美好的时刻,应该开心喜悦,却又像被人抢走心头至宝一般五味杂陈。
那个人,就是新娘的父亲。
昨日,去参加好友英子小姐的婚礼。浪漫的粉红色布满了整个婚礼殿堂,当新娘的父亲挽着美丽的英子小姐走上红毯,老当益壮的父亲脚步却显得有点沉重。当新郎双膝下跪,司仪宣布让父亲把新娘的手交到新郎的手里,象征着两个男人责任的传递。父亲竟迟疑了,他拿过英子的手,紧紧拽在手里,时间仿佛冻结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眼里打转的眼泪,看到英子红了的眼眶,还有台下好多人默默的擦拭眼角。父亲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英子的手交到了新郎的手里。同时张开双臂,将两位新人紧紧拥入怀里。片刻,父亲松开双臂,缓缓地走下星光大道。当聚光灯打在一对新人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父亲一个恋恋不舍的回眸。
我参加过不少的婚礼,也见证过不少父亲与新郎传递责任的交接。因为跟新郎新娘或多或少的熟悉,父亲中有高高在上的官员,有惯于交际的显贵,也有不善言辞的文人,更有生活最底层的打工一族。在女儿的婚礼上,他们也许游弋于宾客之中谈笑风声,也许忙碌着酒水糖果的每一个细节。当聚光灯打在他们挽着女儿的身影,那幸福的喜悦中,总能看到一丝黯然。其中,有不舍,有不安。不舍掌上明珠的离开,为那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带给女儿幸福不安。
如果说母亲的爱是炽热的,体现在孩子成长的琐事当中,那么中国父亲的爱更多的是内敛而不善表达。孩子与母亲是从怀胎十月的相依相伴,到出生后、上学后的是一次次的分离。而孩子之于父亲的粘结,却是年轻的父亲手捧着那团粉嫩的婴儿开始的。当孩子越发长大,父亲对孩子的爱在心里愈发浓烈。当亲爱的女孩们开始接受男孩情人节热烈的追逐和约会,父亲们的焦虑往往大于了母亲,他们开始有了焦虑,这个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个习惯依赖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寻求庇护的小情人,总会有那么一天,要成为别人的宝贝,要接受别的男人的照顾。
作家贾平凹在女儿婚礼上的致辞说出了所有中国父亲的感受,女儿养在闺中时,“多少个艰辛和忙乱的日子里,总盼望着孩子长大,她就是长不大,但突然间她长大了,有了漂亮,有了健康,有了知识,今天又做了幸福的新娘!让我最温暖的也是牵肠挂肚和最有压力的作品就是贾浅。她诞生于爱,成长于爱中,是我的淘气,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也是我的朋友。
而女儿终于要出嫁了,“随着孩子的年龄增长,我和她的母亲对孩子越发感情复杂,一方面她将要离开我们,一方面迎接她的又是怎样的一个未来?我们祈祷着她能受到爱神的光顾,觅寻到她的意中人,获得她应该有的幸福。
如果说一个女孩,当她成为一个人的妻子的时候,她才真正的长大。
那么,当一个父亲亲手托付出自己最珍爱的宝贝的时候,他便开始老去。
所以亲爱的女孩,在这个鲜花漫天的节日里,在你约会之前,给这个偷偷吃醋的老头一个大大的拥抱吧!因为,他才是你一辈子的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