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虚惊一场的劫。
最近在班里我老觉得有人看我,偷偷的那种,可每次迅速回头想找找是哪个混蛋胆子这么大敢偷瞄我的时候,又发现每个人都正常地做着自己的事。
那种反反复复被人偷偷观察的感觉让人很烦。
仔细想想的话这种感觉几周前就开始了,刚开始没去在意,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自己也没有帅到人神共愤、别人还要偷偷瞄你的地步。但是这周开始,强烈的视线已经让人不能忽略它的存在了。尤其是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你一闭上眼,异样的感觉就会从后背传来,立马回头,一切正常。而且当时我坐在倒数第二排,最后一排就只有鹿丸,丁次,井野,李,宁次,天天,雏田,佐助8个人,他们其中没一个人有理由做这种事。就算是雏田那个小妮子时常会悄悄的看过来,可雏田的小心翼翼与那个赤裸裸的视线不同,太容易让人分辨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视线”出现。如果是男的,打架你直说,还怕你不成;如果是女生的话,喜欢我也直说,我对女生不凶的,就算你要打我,那也让你打。但是求求你不要在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地好不好,会神经疲劳的,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的,你这样下去是一点结果都没有的。
到了下午吃晚饭的时间,我和牙咚咚咚跑到食堂,刚打到饭坐下,那个视线就又来了,从右后方嗖嗖地对着你。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我正想着转头,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烦,又立马意识到,我就是因为每次一立马感觉到视线就转头找,才会每次都抓不到那个家伙。这次我得机智一回。
我拍了拍坐我对面的牙,小声说:“帮我看看我右后方有没有谁在向我们这边看。”
“你自己怎么不看?”牙盯着我,又问:“你最近怎么神经兮兮的?老是突然一下往后转。”
“别废话,让你看你就看。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牙觉得我说话挺好笑的,什么发现不发现的。
“被谁发现啊?不是,你这是干嘛呢?你别挠,好吧好吧我看看。”
牙听我的话小心地朝我右后方看去,我紧紧盯着他豌豆大的黑眼珠左右扫了三圈,又看向我,故作严肃地说:“没有一个人在看我们。”
没可能的,我表示怀疑,那么直接的视线我不可能搞错。
“真的?不会啊,你再看看。”
“无论再怎么看没有人就是没有人,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淡淡道。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就你这样还叫没事,快给我说说。”
牙还在喋喋不休,我没有心思理他。
绝对不会错的,不可能这几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刚才或许只是他/她倒饭路过,所以牙才没有找到他/她。
突然的,又是那个感觉,那人还没有走。
对了,那人不是我们班的嘛,范围都这么小了我竟然还找不到,我这个傻逼。
“牙,牙!”
“又怎么了?”牙不耐烦地应到。“都给你说了后边没人看。”
“不是叫你看这个,快看看我后面有没有我们班的人。”
“我们班的?”
我点点头。
“啊有。”牙眯了眯眼。“有宁次他们三个人,还有佐助,对,就是佐助,他一个人坐在你后面三排的位置。”
是佐助吗?
没错就是他了,就他最有可能了,这个混蛋。
宁次他们三人平常话都跟我说的很少,交集少,唯独佐助老是明里暗里跟我作对,而且,他坐最后一排。都说了打架直说,今晚下晚自习我得把他叫出来好好聊聊,他不住校,我动作要快。
整整四节晚自习时那视线一直都在,他这么明目张胆真的不怕被发现吗?但是我要镇定,晚上好好跟他“理论”,要是还不承认,那就有必要揍他一顿了。
四节晚自习过得很快,又很漫长。快是因为作业太多了,做着做着时间就过去了。漫长理所当然是因为那意味不明的视线。下课间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牙聊的火热,不搭理后面总是独身一人的佐助。小樱偶尔会去向他请教题,其中的意味有时也不在题上。
第四节晚自习快下课时我就告诉牙让他先回寝室去了,他问我干嘛,我说赏月。牙白我一眼跟着鹿丸丁次走了,我急匆匆跑到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的绿化园那里,找一块大石头坐下,就等着他来了。
大概是因为性格使然,佐助总是最后一个从教室里出来。他有些面瘫,又长得帅,所以很受欢迎,每次晚自习结束后会有几个女生跟着他,说是送他到校门前一点点。所以就算是在昏暗的校园里,也能立马认出佐助,他身边总是围着人。
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女生们向佐助挥手说再见,佐助向她们微微点头。
独自一人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近了,我从黑暗中站出来,叫住了越走越远的佐助。
“喂,佐助。”
佐助听到声音停下来,转过身问:“干什么,吊车尾。”
我最受不了他叫我吊车尾,有些冒火地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要跟我打架,要打你就直说,不要坐我后面一直盯着我看,很烦你知不知道。”
佐助冷哼一声,说:“你专门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我也告诉你,我既没有要跟你打架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一直盯着你看’,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在看你。你还真是长不大啊,都要毕业了还整天把打架挂在嘴边。”
我对他的狡辩感到好笑:“你是当我傻还是咋地,最后一排就你们几个人,除了你还有谁?”
“我记得日向家的长女雏田也在最后一排,她不是喜欢你吗?你怎么不去问她反而问起我来了?”
“你以为雏田跟你一样,盯着人眼睛都不转。拜托你不要再胡扯了好不好。”
佐助沉默一会儿,转身想走,我迅速扯住他的手,语气强硬:“不准走,你跟我说清楚。”
“松手。”佐助冷冷道,语气也不善。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住校我不怕,你就说不一定了。”
佐助又冷哼一声,反抓住我的手向刚才我待过的绿化园快步走,使劲把我摁在我坐过的大石头上,两只手抓住我肩膀。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
“看你这样子是真的要跟我打架咯?”
“回答我。”
“是你,你就承认,然后给我道歉,并且以后不再盯着我,我可以大度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不是你,我就随便你怎样。不过,这事没有如果,就是你。”
佐助听我说完后,没有再说话,伸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掰我的脸看他,我疼得嘶了一声。
“痛……打架就打架,你捏我下巴干嘛!?”
边说我边推他,却推不动。佐助任我推,一手抓住我肩膀,一手捏我下巴。
“给我道歉。”佐助说。
“凭什么!?”
“因为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给我道歉,然后你说了不是我,你就随我怎样。”
“你就那么想整我?”
“不是。快点给我道歉。”
“不可能。”
我气急败坏地骂他,推他,他压着我,什么都不说。
“你最好快点,住校生不按时回寝室会取消住校资格,我不住校不怕,你就说不一定了。”
佐助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说给我听。我气得差点一口咬他脸上去。
“放开我!”
“道歉。”
“放手!”
“道歉。”
“叫你放开!”
“道歉。”
“宇智波佐助!”
佐助一副慢条斯理满不在乎的样子,脸慢慢靠近。
“不道歉就算了。”佐助说,“但不是我,我可以随便对你怎么样。”
说完佐助把我拦腰抱住,脸埋在我脖子窝里。我甩手一个巴掌用力拍在他脊椎骨凸现的背上,佐助吃痛地松手,瞪我一眼,然后一只手抓住我两只搞事的手,又矮下身子把我抱住。
没救了,我来搞事,反而被他给治住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5分钟,期间俩人难免的小摩擦,都被我用意志扛过去了。5分钟后,佐助松手,我第一反应是给他一拳,他敏捷地闪身躲过我的拳头,抓住想再来一拳的手。
他抬手看了看表,缓缓说道::“还有一分钟就关寝室门了,你确定现在不跑过去?”
我心想糟糕,被锁在外面不成问题,因为最后他还是会放你进去,关键是进去了值班老师不让你立马去睡觉,而是让你站到12点才准去睡觉,不但如此,还要写检讨,麻烦得要死。得立马回去。
我拍开被抓住的手,狠狠地说:“明天再找你算账!”刚说完就给脚上安了轮子,跑得飞快。在墙角转弯时我忍不住回头看,发现有一个落寞的黑影还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一个黑影落寞,大概是学校里的灯太暗了。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回寝室牙又问我干嘛去了,差点进不了寝室,我还是回了他一句赏月。
第二天我没能去找佐助算账,原因不明,硬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有点害羞。没错,是害羞。佐助一如既往地独身一人,谁也不搭理,而我,也正常的不行。
这件事没能给我的高三生活掀起多大的波澜,没多久就被我完全忘记了。
佐助目送那飞快的身影离开,鲜艳的黄色在昏暗的夜色里也格外显眼。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亮,轻声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END
正文还没完,只是番外完结了。关于俩人在高中时代摩擦出的小火花。昨晚就应该发出去的,但字数够了剧情不够,有点大粗长,3千多一点的样子。太子两年间都没意识到都是某助的失败。还有那一周视线强烈大概是因为某助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