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这么大,我们的格局却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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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和几个朋友都在面临选择后半生道路该怎么走的问题。这话似乎说得有点儿大,不就是辞个职,换个工作嘛。对于有些人,特别是年纪轻的90后来讲,辞职就像家常便饭,想辞就辞了。还有的大学毕业后干脆不急着找工作,过起了西方的gap年。

我很欣赏这些年轻人的我行我素,在我看来这才是人应有的生活态度。但对于我们这些半辈子循规蹈矩,遵循社会拟定好的生活标准而生活的人来讲,我们似乎既没有能力也不敢去做出真正合乎自我和本心的选择。所以这不仅仅是换一个工作那么简单,实际上是对生活态度乃至生活方式的重新选择。

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是我们这代人不敢去想,也不会去想的事。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为别人着想,要先人后己。也知道要让爸爸妈妈喜欢、老师喜欢,就是要做他们喜欢的事。他们希望我们好好学习,我们就应该好好学习;他们让我们少参加课外活动,就少参加课外活动;他们在我们放假时给报了很多辅导班,我们就去参加各种辅导班……总之,我们为了讨父母和老师的欢心,我们忘记了自己的快乐是什么。更糟糕的是,我们几乎习惯了让父母和老师代替我们去思考、去选择,最终,我们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可是,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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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曾经流穿过一封辞职信——“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得到了广大年轻朋友们的拥趸,被网友们称为“史上最具情怀的辞职信”。但没过多久,就有一些人生导师出现,大声质问“你有没有资格去看”,还贴心地问“回来找不到工作怎么办?”“你出去看了,有没有顾及到家人和单位的想法?”……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也许我们过惯了谨小慎微、四平八稳、朝九晚五的生活,但没有理由去质疑其他人的生活态度与方式,即便最后是撞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个世界这么大,为什么我们的格局却这么小?我们在社会和文化给我们定义的条条框框里兜兜转转,始终没有勇气走上一条少有人走的路。生活本该是丰富多彩,充满各种不确定性,每个人都应该选择自己喜欢和适宜的生活。

不是所有人在世上都需要成名成家,为万众所瞩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别墅、开豪车、环球旅行;甚至不是所有人都要成家立业,儿孙满堂。生活有多种可能性,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是大幸福;即便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也不要去过那种“浮嚣”的生活。“浮嚣”是王小波的说法,是“经过选择的事实”,我的理解是,只选择性地去接受自己想接受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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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多数人都过着这种“浮嚣”的生活,我们不是基于自己的需要和喜好在生活,而是选择一些被社会、大众、传统所认可的生活,而忽视了其他的事实和可能性,更是忽略了自己的需求和喜好。所以,我们才会去追求一些看似华美,却对自身缺乏实际意义的生活。

前一阵,人们又流行说“诗和远方”,同样也有人跳出来说“除了诗和远方,我更需要钱”。是的,除了理想,我们的确需要面对现实。但什么样的现实才是真正的现实?这话也许问的别扭,但实际上,很多人的所谓现实也都是“浮嚣”的现实,是被自己选择性承认的现实——现实就是要当更大的官,挣更多的钱,住更大的房子,或者让下一代享受更好的教育等等。我们宁愿背负沉重的“浮嚣”,也不愿意选择更简单、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们不一定非要去喜马拉雅山才能感受到山的巍峨,也不一定飞要去青藏高原才能感受到高原的壮丽,也不一定非要到太平洋上才能感受到海洋的博大,更不一定非要到太空上才能感受到宇宙的浩渺。比天地更广阔的是人心。人心自在,即便身处斗室,也能怀山水之秀美,大漠之广博,星空之灿烂,日月之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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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过一种“高尚、清洁、充满乐趣的生活”,也可以过“不太合群,无关紧要的一生”;我们可以过“放浪形骸,郁勃汪洋”的生活;也可以过“相夫教子,含饴弄孙”的一生。只要我们过的是自己喜欢和选择的生活,不是那种“虚伪”、“浮嚣”的生活,我们就应该心安理得地去接受。

今天加拿大歌手、诗人莱昂纳多.科恩去世了,就在上个月,他刚发布了自己的新专辑 “You Want It Darker” 。他的声线那么迷人、sexy、独特,让你一听就能从千万种声音中分辩出来。“他是诗人、小说家、歌手、画家、和尚、演员,出版过9本诗集、两本小说、17张音乐专辑;36岁开始修禅,62岁剃度出家又还俗,74岁被女人骗光财产,82岁逝世。”有文章这样评价科恩的一生,“他是'诚实的渣男',迷恋女人的禅者,一位游吟诗人,也是无数人的灵幻药。”这样的人生够本了!“愿他带着优雅和欲望,继续去天堂浪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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