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记金华的双龙洞……及其他

为什么叫“也”呢?因为叶圣陶老先生的那篇《记金华的双龙洞》实在太有名了,每个念过小学的中国人都读过,而且是少不更事的时候读的(忘记了老师有没有要求背诵),不辨文章好坏,只是印象深刻,所以跟着再写一篇,只能加“也”了,算是拾人牙慧、沾前人光的意思。

其实到金华纯属路过,但是想起这篇课文,所以尽管时间很紧,还是抽空去了一趟。在路上还结识了一男一女单身出游的游伴。

双龙洞是个大景区,离市区还有点距离,不过从市区有车直接到门口,门票比较先进,是磁卡票,到需要验票的景点刷一下即可。在买票时,出了点小状况,等弄好时,那两个游伴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

进门后,走不多远,清溪环绕松柏掩映间就看到了一面不小的石碑,其上镌刻着叶老先生的那篇著名文章,此时读之,觉得确实只适合作为小学课文了。


从碑文往右行,就是传说中黄大仙得道登真之地金华观。在金华下属的兰溪市时就发现有黄大仙庙甚至市区还有条黄大仙路,问起出租车司机和香港的黄大仙有什么关系,他说浙江才是黄大仙的祖宫,就在金华。

观外牌匾名“赤松真源”,表明它的正统地位。入观后供奉黄大仙塑像,旁边则是一堆从这附近地下挖出的石头,颜色洁白,形似羊群,据说正好应验了黄大仙当年叱石成羊的传说。呜呼!照此下去,以后会不会在花果山下也发掘出重一万三千五百斤的一根铁棍?


金华观还悬了一匾,上书“金华观天”,看落款是香港的道观送的,看来这里还真是祖庭,附注是“赤松乩笔”,也就是说是那边的道人请黄大仙附体扶乩而得,字体工整,想不到放羊的赤松子书法还颇具功力,呵呵。


从金华观出来继续往山上走,远远看到一个罅隙洞口前有很多人,不问可知是大名鼎鼎的双龙洞了。一走进外洞,虽然人群拥挤,但一片清凉,真是消暑佳处。而要乘坐那需仰卧的小船进内洞,需排队验票。排了半小时余,终于轮到我了。一看,已经和课文里描述大不一样,原文里说只能容两人并排的一条小船出入,事实上已经是数条各可容纳四人的小船同时出入了,当然高度还是那么高,得把背包放下,仰面躺着,不敢稍动,否则鼻尖都会擦到溶岩,十几秒钟,就到了内洞。

内洞也不再是当年需要工人提着汽油灯指路的情景,早已是各色灯光,琳琳琅琅。洞不大,比起我家乡的阿庐古洞等,实在是不值一哂,片刻即可走完,然后走到与之相连的冰壶洞,这个洞里落差达20多米的瀑布在灯光的映照下,珠溅玉碎,甚为可观。


走出冰壶洞,看看地图指示,最近是是朝真洞,便开始了真正的登山之旅。

万没想到这金华山看着不高,登起来竟是如此累人,让自诩喜爱登山的我颇为汗颜,一千多级台阶就不得不歇息了两次,才到了那少有人至的朝真洞门口。

洞门口有张桌子,上面放了些香烛及求签算卦的家什,桌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道姑。怕她过来缠着算命收钱,便匆匆往洞里走去。

这个洞比起双龙洞,装潢就显得简陋了,很多地方甚至都没有灯光,幽暗得路不可辨,悄然无声,凉意侵人。唯其如此,走在洞中也才更有感觉,觉得这才像个修真之所。按道家的说法,金华三洞(双龙洞、冰壶洞和朝真洞)是三十六洞天之一,而且正好居于中国形似大公鸡的版图的腹部,而道家修炼的是“元婴”,类似于胎儿在母体中的状态,人一出生,无机会再回到母体,来这鸡腹中修炼,却有近于在母体中的效果,能事半功倍。

曲曲折折走到洞的尽头,峭壁刀削,仰头望去,顶有微茫,据说黄大仙在此飞升。心神一时恍惚,仿佛真听到了仙乐齐鸣,见到了仙鹤随云。


走出洞口时,那个道姑还在,因为刚才登山时间超过了预期,怕接下来的行程估算不准,误了离开的时辰,便硬着头皮上前问路。本想着不买她东西,怕她会像其他地方的很多专司赚游人钱的道士一样,不给好脸。没想到她倒是很热情,详细地给我计算了行程,指点我怎么走。顺口问她于何处清修,她说起居于下面半山处,常年不下山,回想起来路上确实有个道场,旁边有一排小屋似有人居住,想必就是那里了。看她还挺年轻,很想问问她到底多大,因何开始修道的,但想到“道不言寿”的古训,怕犯了禁忌,就没敢再多问,道过谢后作别了她。

下山回到刚才的路口,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半个来小时,来到了黄大仙祖宫。不愧是祖宫,门庭甚大,比香港的黄大仙祠有气势多了,不过香火和香港的没法比,显得有些冷清。但也可见是当地人经常上香的所在,因为门口还专门单设了门票,而整个景区内其他景点是不能单独购买门票的,必须购买通票。

祖宫内有特色的是它的几座庙宇的背门和屋檐居然不是红色,而是灰白的,乍一看还以为年久给风雨侵蚀的,再一想,能侵蚀到那么匀净,那还了得?


从祖宫出来,时间不够去更远的那个仙瀑洞,也不够步行下山了,只能搭车赶回山下入口处另外一个景点双龙古堡(旅游区的管理其实不规范,景点之间间隔很远,却没有旅游车接送,放任当地人自行开车载客(宰客))。那也是一个地下溶洞,说是拍电视剧《天龙八部》的地方,据说史上还真有某武林门派及玄妙武功与之相关。在那里不意却遇到了先前路上结识的那两个游伴,大家相视一笑:“真是有缘。”他们似乎有点没搞清楚方向,去了双龙洞后直接搭车去仙瀑洞,刚从仙瀑洞回来,却连门口的那块叶圣陶石碑都还没看到。我见他俩已经聊的颇为入港,男子护花之意拳拳,也就不多打扰他们,指点给他们石碑的位置后,自行离去。

离开景区前,在大门前的游廊里,看那些古往今来为金华山题咏的名人及其词句,我心中在想:究竟是胜景吸引了名人呢还是名人造就了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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