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灵魂——金圣叹

有趣的灵魂——金圣叹

清初,江南,阴风烈烈的刑场,马上就要行刑了。即将就戮的金圣叹被背缚着双手,叫刽子手附耳过来,低声在他耳边留下最后遗言:“五香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道。”刀起刀下,咔嚓一声,人头落地。从金圣叹两耳一边滚出一个纸团。监斩官捡起展开看去,一个纸团上写着“好”字,一个纸团上写着“痛”字。杀头,好痛啊!

关于此事,还有这样一个版本:金圣叹临刑前请狱卒带信给家人,狱卒以信呈官,官疑其必有谤语,启缄视之,上书:“字付大儿看:盐菜与黄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此法一传,吾无遗恨矣。”官大笑曰:“金先生死且侮人。”在刑场上,金圣叹向监斩官索酒畅饮,且饮且言曰:“割头,痛事也,饮酒,快事也,割头而先饮酒,痛快,痛快!”

面对死亡,也能从容镇定,金圣叹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人。他强烈反对《水浒传》中的招安情节,于是腰斩《水浒传》,并伪造出“古本《水浒传》”七十回。而道学家眼中的“诲淫之书”《西厢记》,他认为这是“天地妙文”,当读到曲文“他不瞅人待怎生”,欣然写道“此七字真有勾魂摄魄之力,可谓活人于此可死,死人于此可活;悟人于此又迷,迷人于此又悟者也。”于是把它列为第六才子书。

他写过《不亦快哉》三十三则,其中几则读来最有趣:

其一,朝眠初觉,似闻家人叹息之声,言某人夜来已死,正是一城中第一绝有心计人,不亦快哉!

其一,推纸窗放峰出去,不亦快哉!

其一,看人风筝断,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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