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我想逃离开写作者的身份,不驻足,不沉迷,只是简单的旁观,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审视和评价。文学于我,算是救赎,可这种救赎终究只能是连续的不彻底的逃亡。
而“小麦谈写作”系列,就是我逃离的庇佑之地。相比很多在简书谈写作的人来说,我没有侃侃而谈,没有必须怎样的自信,有的只是读书/思考的自由,以及写作的困惑。我常常觉得,我的文章并不是写给读者看的,而是在与另一个自己聊天。我将自己真诚而敏感的内心袒露,也希望读者能在其中看到自己,从而看到写作。
你们不需要我教会你是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我也相信,你们的天赋比我多的多。我想做的只是启示,启示另一种思考,以及无数种写作的可能。
记住自己
从出生到现在,我们一直在做加法。我们的记忆不断重叠,身躯的重量日益增长。知识与阅历使我们成为“我”。生命带着它特有的重量,不断压迫飞翔的渴望。地心引力使我们紧紧停留于地面,而由”我“衍生出来的附加价值慢慢超出了”我“,甚至淹没了真实的“我”。
卡尔维诺或许正是顾虑于此,才说:“我的写作方法一直涉及减少沉重。我一向致力于减少沉重感:人的沉重感,天体的沉重感,城市的沉重感”。
剥离掉沉重,也就是回归到自己,回归到幼儿时期的轻飘状态。
如果你是第一次看待这个世界,你会怎么去看待它?你热爱它的什么,又憎恨它的什么?
如果你真的倾心喜欢一个人,他/她笑起来什么样子?你在他/她身上看到了什么?
……
去除掉一切世俗意义上的定义和遮拦,回归到最原初/最本质的状态,这个时候的写作者,就能真正看清自己,并能洞穿整个世界。
这是重要的,也是致命的。
先验的磨难
某一时刻的我,对写作的逃遁,来源于对苦难的逃遁。
写作归根到底是彻底悲观的。对写作者而言,知晓世界的黑暗面,或能由此上升至美和善的一面,其考验是巨大的。这种考验不仅仅是写作本身的考验,更是生活本身的考验。
对写作者而言,首先是对苦难的接受,其次是启示,最后则是通透后的豁达。凡是优秀作家,必然都要经历这些阶段。
倘若鲁迅的家境没有突然败落,倘若曹雪芹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也许文学史上就会缺少两个伟大的作家。诗人之不幸,诗家之大幸。所以,文学又何尝只是单纯的选择,而非被选择呢?
上帝对文学天赋的馈赠,本身就带有先验的磨难。
启示
我喜欢有灵性的文字。
那是一种大脑彻底自由,想象力肆意飞奔的状态。那是写作者自己看到的世界,并在这样的世界里充当着主宰者。
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客观世界里,但我们所看到世界,相差甚远。
我也喜欢看到这种差异。
它会帮助更多人启示生命的多维度。
最后,最后……
有人说,“文学批评家的内心深处,大抵都有一个作家梦”。
可我从不敢承认自己是文学批评家,或者是作家。
我不过徘徊于这两者之间,悠然婉转,像是在重复一场又一场的梦境。幸好梦醒之后,还留有一些只言片语,它们不仅仅是对自我的深层反省,更是关乎写作的一些细枝末节的思考。
但我还是希望,从这些文字里,能启示你们走向你们真正想要的写作,能启示你们成为你们真正想成为的写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