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民国,总忍不住讲一讲张爱玲,讲到张爱玲,总也绕不开胡兰成。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张爱玲送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胡兰成,照片的背后,她亲笔写下了这一段话。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胡兰成写在他和张爱玲婚书上的话。
但就在胡兰成写下这一句话三个月后,胡兰成又看上一位周姓女子,周姓女子也送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胡兰成。
照片后面也题了字:“春江水沉沉,上有双竹林。竹叶坏水色,郎亦坏心人。”
胡兰成未曾对张爱玲隐瞒周姓女子的存在,张爱玲的想法是:“听着总有些难过,不能每一趟都发脾气。而且发了脾气,他就什么都不跟你说了……我想还是忍着的好。”
张爱玲忍着,是因为她心里总还有奢望,以为胡兰成总还是有“底线”的。
一直到胡兰成离开周姓女子,张爱玲都没敢和胡兰成摊开了谈一谈。她不愿意正视现实,所以总往好的一方面想。
胡兰成离开周姓女子,是为了逃亡。汪伪政权瓦解,日本人投降,胡兰成失去了依靠。
在胡兰成的逃亡路上,他又遇到了一位范姓女子,两个人结成了“事实夫妻”。
张爱玲去看胡兰成,胡兰成对外只说张爱玲是他的妹妹。
这一次,张爱玲已做了决定,她要一个承诺。张爱玲要胡兰成做一个选择,但胡兰成却是不肯。
他要张爱玲要么走开,要么等着他回去妻妾团员。张爱玲再无法骗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离开。
在爱情里,张爱玲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想要的不过一个一心一意,遇到负心人,首先想到的也是逃避和忍耐。
但张爱玲还是张爱玲,为胡兰成哭过几场以后,她写去了诀别信,明确从此不相往来的意思,连信也不要写了。
在胡兰成逃亡的日子里,张爱玲一直寄钱给他,随着诀别信寄出的,还有三十万元。
即使被胡兰成伤透了心,张爱玲还是做到仁至义尽,不亏不欠。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张爱玲才能真正走出这一段她付出了全部心力的感情。
看张爱玲和胡兰成的这一段,我总忍不住想起《沉香屑》里薇龙对乔琪说的那一句:“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的身上去。”
张爱玲感情的结局,在她的作品里已经写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