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丁玲!从自己看到关于她与胡也频和冯雪峰三人之间的感情纠纷时,就给这个“女人”贴上了“贪心与花心”的标签。
“于是在与胡也频相爱的同时,丁玲又爱上了文学天才冯雪峰。性格开朗的丁玲竟然提出要和两个男人共同生活,他们真的在西湖边共同相处了一些日子。”百度百科是这样描述当时深陷感情抉择中的丁玲的。中国社会发展史上的母系社会阶段有一女多夫的现象,进入父系社会后出现一夫多妻现象(一九二几年的中国社会依旧有一夫多妻现象)。而对于丁玲这种一女两男以伴侣的身份共同生活的做法,以传统的眼光看待是“倒退”或“叛逆”,以进步的眼光看待是“突破”与“民主”。我不想站在所谓的平等高度上去肯定丁玲的做法,亦不会因“现代女作家”的身份去赞扬她进步的感情思想。因为,忠诚真诚的爱是只留给一个人的。丁玲的做法有些无理取闹,更是可笑,妄想一个人留住两份最伟大的爱情。
本是打算“弃”丁玲而去的,无奈作业要求,又重返对丁玲的熟悉之路。
丁玲这个名字对我并不陌生,接触她的第一次是在高中时期看过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高中的浮躁,记忆的暗淡,时间的流逝已消磨了我对这本书的具体记忆,只留下了一个关于“农村土地改革”的主题印象。熟悉的路上并没有先从这本书捡起,而是选择看了她女性作家痕迹最明显的《我在霞村的时候》和《莎菲女士的日记》。在霞村里,我明白了她的进步之处。为革命做出牺牲的“脏女”贞贞在丁玲的的笔下得到了理解,支持与歌颂。在莎菲中,对丁玲的“偏见”有了一丝动摇。莎菲勇敢地去爱,渴望得到爱情,鄙夷凌吉士卑劣的灵魂,希望遇到一个高尚的人;莎菲粗鄙地爱,典型的外貌协会,沉迷于凌吉士俊美的外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莎菲被赋予叛逆女性的代表。可是,对于今天的我而言,钦佩于她追爱的勇敢,却也“嘲笑”她的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却幻想着有关爱情的外在和内在双收。追爱应该被鼓励,可是献入自己虚构的爱情泥潭无法自拔却应该被及时劝阻,而不是消沉下去。
对丁玲的印象陷入迷茫,于是又去查阅她的生平信息。
她与莎菲相同,渴望爱情。她希望自己被爱,因此她被追到湖南寻她的胡也频打动,被冯达柔柔的关怀感动;她勇敢地追求爱情,因此她尝试跟冯雪峰在一起,不介世俗眼光跟陈明在一起。
她与莎菲不同,没有“一个完全癫狂与男人仪表上的女子的心理”。在与冯雪峰交流文学的过程中爱上了聪明的却又丑又穷的他。丁玲不属外貌行列。1937年在与斯诺夫人的谈话中,丁玲坦诚道;在我的整个一生中,雪峰是我第一次爱过的男人。而那时她已先后跟胡也频和冯达在一起。1986年2月7日,农历大年初一的清晨,丁玲在病榻上听到外面的鞭炮声时感叹道:雪峰就是这个时候死的。那天距丁玲逝世只有二十多天。
渐渐开始原谅“花心”的丁玲。“红玫瑰”和“白玫瑰”的差别一直都在,同时拥有“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愿望一直都有。丁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她希望爱自己的胡也频可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她也希望自己爱慕的精神伴侣冯雪峰也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冯达于她而言,满足了一个普通人对平凡安宁温暖的家的渴望。胡也频遭迫害,冯雪峰结婚了,孑然一身的丁玲遇到了冯达。她说她不了解冯达,可是冯达却用一种平稳的生活态度走进了她的生活。“我没有感到一个陌生人在我屋里,他不妨碍我,看见我在写文章,他就走了。我肚子饿了,他就买一些菜、面包来,帮我做一顿简单的饭。慢慢生活下来,我能容忍有这样一个人。”如果有人可以安静地陪自己走下去,没有理由能够拒绝这种幸福。
丁玲对爱情“贪心地忠心着”。她提到与胡也频和冯雪峰之间的恋情时说道:对我来说,情况非常复杂。虽然我深深地爱着另一个男人,但我同胡也频同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依恋,如果我离开他,他就会自杀,我决定,我不能同我所爱的这个人生活在一起。她与陈明的缘分也是起始于她对胡也频的怀念。丁玲从正在表演的陈明身上看到了胡也频的影子,之后开始接触。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对丈夫陈明说:你再亲亲我,我是爱你的。爱情陪伴丁玲走完了一生。
羡慕丁玲的爱情,钦佩丁玲的爱情。如果不是感情如此的充沛,又如何在作品中鲜明地深刻地刻画一个个典型的女性形象。
活到老!爱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