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未可
30 老牛的牛眼牛耳朵（二）
牛万全不仅知道了柏语之的事儿，还撞见了另一桩事儿。由于李美芳所在的厂子效益不行了，收入太低，原先值夜班的老潘都退休几个月了，局里正愁找不到人接班，牛万全就跟局里申请晚上由他在单位值班，顺便挣点值班费。
孰料，第一天值班，就犯了忌讳。估计几个月没人值班了，大家都不知道又有人接班了。牛万全看完电视，正下楼准备打点热水洗脸睡觉，就听见规划处的门“嘎吱”响了。他以为是有同事拿东西，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见着亮灯。
规划处可是重点处室，万万不能出事，他也没想到去叫保安，直愣愣地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没锁，门开了。走廊的灯，将陈煌的脸照得通亮，旁边还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吓得双手抱住胸。
牛万全觉得面熟，他见过陈煌老婆艾玉兰，这个明显不是，但很神似。那个女人见牛万全没有马上离开的样子，赶紧躲到陈煌身后。
陈煌收回拉开裤子拉链的手，尴尬地说：“牛工，这是我小姨子。”
牛万全“嘿嘿”两声，把门拉上走了。
第二天凌晨，牛万全起夜，刚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二楼机关党办的门被打开了，被关上的时候，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你轻点，当心有人。”
“这时候，鬼都睡觉了，哪有什么人？”那个妖艳贱货的嗲里嗲气的声音传来。
绝对不是余汇生的声音，天天接送柏语之上下班的洗车店老板，他见过好几次了，还被介绍过、打过招呼，风雨无阻、任劳任怨的样子，就是长得迂腐了点，头上秃秃的。嗯，还没他牛万全长得耐看呢。
他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任由好奇心泛滥。因为值班室和党办隔得很近，大楼又是木结构的老房子，他就开着条缝，竖着耳朵，贴在门边。
不一会儿，沙发脚摩擦木地板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窄窄的过道里，都是柏语之的娇喘声，“你捂我嘴干嘛？人家憋不住，还要嘛！”
呵呵，余汇生这只“绿毛龟”，讨了这么个货色，到底镇不住。牛万全坏坏地想，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等到基本没动静了，他悄悄合上门，趴在门边，意犹未尽的。然后，听见柏语之的尖嗓子：“老秦，你的帽子！”
没几天，牛万全还没完全缓过劲来，上班时间邻省传媒局的一个廖姓副处长来到他们社工处，说找莫佳琳。他方才想起，上一周，在单位教莫佳琳开车时，她说，最近可能会有人找她，她说和牛万全在一个处，如果找到牛万全，就请他说她出差了。
和莫佳琳本来不熟，自从她抬来一台录音机和一个电热杯请牛万全帮修后，一来二往就熟了。她说自己想学开车，技术处的监测车又长期不动，就由牛万全借出来在院子里教莫佳琳溜溜。那个年代有驾照的人真不多，好在牛万全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拿到了。
那个廖处长说，他们是在半年前的杭州培训会上认识的，两个都单身就情投意合了，他还请了她去过青岛和哈尔滨玩，但是，近来他说及想和她领证结婚，她就有点疏远了。
这个莫佳琳啊，简直是个扯谎高手。其一，她根本不在社工处，是在老干处；其二，她似乎根本没跟对方提自己离婚的事情；其三，她真单身么。是不是借着“单身”的幌子勾搭男人？反正，莫佳琳自己没车、没驾照，牛万全倒是看见换着司机、换着车的常有人来接送她。
牛万全不傻，照着莫佳琳交待的话转告了廖处长，别的，他说自己一概不知。但是，廖处长前脚一走，他立马在教莫佳琳开车时，问她：“你知道你怎么总学不会不？”莫佳琳反问，为什么。
他迅速抚了一下她握住方向盘的手，说了一句：“要想学得会，先陪师傅睡！”莫佳琳反过手来，拍打了他一下，甜腻腻地说：“小牛哥，我不敢嘛，我怕你家李姐打我。”
在莫佳琳那里没捞着的舒爽，不料，却在周婷身上实现了。只因他想去找周婷闲聊时，在周婷办公室门口听见简有君和她的亲昵对话，没来及闪开，周婷就打开了大门。简有君是老手，他才不忌讳什么，当作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牛万全张了张嘴，有点结巴地跟周婷说：“想……你……不，是想找你聊天来着。”周婷说，“那下班一起吃饭再聊吧！”
那天吃饭，两个人喝了点酒，吃完就躺倒在牛万全的值班室里了。凌晨三四点酒醒了，牛万全搂住周婷的肩问她：“冷不？不回家，你家老康咋想？”周婷拉了拉被子角，说：“不冷。老康上山去了，不在家。你还能再来一次不？”
事后想起，牛万全都会舔口舔嘴的，觉得看不出小巧的周婷那么有肉、那么带劲，不愧是简有君的老相好了。自己在局里没钱没权的，还能捡着这么个大便宜，真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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