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车窗外

1

昨天到达县城的家,今天下午坐车回到农村的家,一路上看着车窗外,已经收完玉米的空地,还能隐约能看到绿色的草苗,金秋收获后的一眼辽阔,让心情变得格外的舒畅。

据说,现在收割玉米都是机器了,不再像小时候,爸爸妈妈叔叔婶婶需要钻到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一个一个来掰玉米。

那时候,玉米有一人多高,钻到里面根本不漏头,而且玉米叶子锋利的小齿轮刺激得胳膊,脸都是或深或浅的口子,得好几天疼。

想起那时候,每一年收割玉米就很心疼爸爸妈妈,我们家四口人,有十多亩地,其中一两亩是种植大豆和芝麻、红薯,其他剩余的七八亩就用来种玉米。七八亩的玉米地,人工收割需要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且这一个星期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八九点才能到家。

小时候小学、初中和高中之所以学习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再像父母那样脸朝黄土背朝,希望能改变命运。妈妈记得一件很清楚的事儿,就是有一年放假回家帮家里干活,没有干半个小时,就开始热的受不了,小脸通红,热的要晕倒的感觉,然后就对妈妈说:我要好好上学,将来一定不能再种地啦。

那时候的小小志向在心里扎根发芽,虽然今天没有什么耀人的成绩,但是已经不再像父母那样需要以农业为主,不用再为今天老天爷不下雨明年就没有好收成而担心受怕了。

2

从过年后就一直没有见过老爸啦,这次十一决定回家还有一个心愿就是赶着爸爸在家,能见见老爸。

老爸每年没有农活的时候,就出去和村里的壮年一起到建筑工地上打工。毕竟,农业的收入非常有限,已经没有办法满足生活多方面的需要了。

坐在车里,回忆着从懂事开始,爸爸每年都要在农闲时出门打工,去到宁波,阳泉,杭州,苏州等好多不同的城市,哪里有需要就去到哪里。爸爸农忙时再回到老家,帮妈妈一起打理田地。

半个小时过去了,快到家了,村落越来越近,依稀可见落光叶的树木簇拥着一栋接着一栋白色的二层小楼,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栋红色瓦片的矮房子。

亲切的家乡,虽然回来之前,我有点不是太情愿,作为一名大龄剩女,总觉得安静地呆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让熟悉你的人将你彻彻底底的忘记,是一件最安全最庆幸的事情,担心他们问我啥时候结婚呀,现在谈着没,男友是哪里人各种问题,各种我不知所措的问题。

其实,也很清楚的知道,他们问我这些是关心我,但是深刻知道早应该结婚成家的我,到现在没有着落,心里不免会帮他们揣测:那个闺女长得也不丑,现在嫁不出去,是不是要求太高,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太能想象出来他们怎么想我,想一个大龄剩女了。

最后又决定硬着头皮回来,我觉得尽孝要比他们的质疑更让我觉得重要。奶奶八十多岁的高龄了,爸爸妈妈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们的大闺女了,村里那些叔叔婶婶也好久没有和他们唠唠家常啦,他们好久没有见过我,我也很想念他们。

路上,开着车的弟弟,突然说:你知道咱大姑走了么?我很惊讶,是哪个大姑?他说:就是小时候去咱们家,她儿子叫娃蛋的大姑。最后才知道,大姑刚五十岁出头,因为得了癌症在几个月前离开了我们。

听完后,心情很沉重,虽然这个大姑没有太多的印象,也就小时候有过几次照面,但是她的离去让我心生遗憾。越来越大,身边的人也许今天还好好的,说好的再见真的成了再见不到了。

车窗外,迎面走来推着自行车的老爷爷,我对弟弟说,看像咱姥爷。他说,咱姥爷已经走了。是呀,姥爷已经走了两年了,但是仍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次见姥爷的场景。最后离开时,还承诺姥爷:姥爷我走了,明年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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