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陆校四期八队三班我生活了三年,这是我人生中抹不去的记忆。这不仅仅是摸爬滚打的生活,还有我们互相体贴和关心的一幕幕。走进军校,才使我懂得什么叫军人。这并不是简单的称呼,是钢铁淬炼的过程。
前些日子,区队长让我把三班同学拉进微信群,我查了一下,班长叶松田,吴永红,尹东,李爱华,邹隆桃,陈栋明和我都已入群。还有副班长张建国,张健和李国保没有联系上。八班的涂东跃是我中学同学,一开始他也不愿入群。我三番五次的邀请,他还是买了我这老同学的面子进群了。在群里永红同学还是踊跃发言的,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我极少说话,偶尔插上几句。进不进微信群完全在于自愿,我并不强求别人进来。但我希望常有战友们的消息,并祝所有的战友身体健康,开心快乐。
军校三年里,我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每天我们轮流值日,为大家分菜打饭。每餐中队值日员把菜分到每个班,班值日又将菜分到每个人碗里,并抢时间把每个人的饭打好。等到同学们列队进饭堂后都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三年里我们每天如此。记得有次我担任中队值日,先在炊事班帮厨,拣菜洗菜。等水开了,又把水挑到每个区队的保温桶里。到吃饭时间又把菜分到每个班的盆子里。忙碌一天也是很累的。我们班还有菜地,都需要我们用休息时间打理。班上几个战友除了张健文静寡言以外,相处非常融洽。在毕业多年后,我时常想起他们,并深深地思念。尽管在毕业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分别组织了聚会,每次聚会我都无例外的参加。从南京、杭州再到合肥、上海,我的足迹相继而来。每次相聚以后,我们又期待着下一次。很遗憾的是几次聚会,三班的人来的都不齐全,总有两三个人因事不能参加。隆桃是近三年才联系上的,原以为他会参加上海聚会的。这个王八疍,瞎扯一通,结果还是没去。毕业后没见过的三班人就剩他了。这个王八犊子,我该好好骂骂他。
其实,我对他的"骂"更多的是在对他的想念。因为我同他的个头差不多高,只有一米六几,两人排队时总在一起。他的言谈举止深刻在我的记忆里。那带着鼻音的江西话常常萦绕在耳际。永红和爱华是班里的"活宝",每天都会给大家抖出一些笑料,添加不少乐趣。栋明是肥西人,把肥西念成肥"斯",机枪念成"子枪",偏又把子弹念成了"鸡蛋",令人捧腹大笑。尹东和张健是南京人,说话蛮好听的。特别是尹东和大家处得恰到好处,属于中庸性格的人。那年天热只因衬衣的上方扣子没扣被学校军务部巡查到了,受到点名批评。但由于他人意好,年底推荐入党积极分子时被定为入党对象。
在军校入党相当不易。我们是部队干部制度改革以后,通过全军院校统一考试录取的首批学员,在部队生活只有一、两年的时间,几乎都不是党员。而院校规定只能有百分之三十的指标发展党员。也就是说三年里我们班十个人最多只有三人入党。后来是班长,副班长和尹东入了党。这尹东厉害吧?我和隆桃是班里的老兵,比其他人早一年入伍。因此,我在二十多岁时就成了"老"马。其间还闹了点笑话。那是一次战术训练,我们奔跑在山野。副班长说,老马,向右边绕过去。这时学校训练部的张部长便疑惑不解的问旁边的区队长怎么回事,这个看起来比别的学员还小的学员怎么成了老马。区队长向首长报告了内情,引得首长轰然一笑。爱华同学在班里个最高,他有个习惯就是学习训练时思想不够集中,脑子常出"小差",因而大家叫他小迷糊。像出操时,班长口令向左转,他向右转了。类似这种情况尚有一二。但这小迷糊全班都喜欢他,和他开点玩笑他一点也不恼火,总是笑眯眯的尤为可爱。最为可贵的是这三年里我们都是真诚相待,从没有勾心斗角的现象。谁也不嫌弃谁,相处是那么温暖!
作为军事院校的一名学员,我们所要学习的科目繁多。艰苦成度难以想象。首先,我们必须做一个合格的兵,摸爬滚打全会。其次我们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学会言传身教的带兵打仗的本领。就射击来说,有射击理论,实弹射击,到射击教学。所有的单兵武器全要会。战术科目更是如此,从单兵到连排指挥令人目不暇接。多少次,我们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淋湿,又被身体蒸干,常常穿着盐霜的军衣走向练兵场。我们三班就是这样从炉火中熔炼出来的集体,个个都是战场上的小老虎。在军校这座熔炉里塑就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军魂。
三年里,我们不泛有许多有趣的故事,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令人陶醉。教导员、中队长还有区队长都是可敬可爱的样子,时常想起,不胜欣喜。尽管我们远离了过去,但这一切我们永远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