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小叔子的福,第一次走进了新生儿的看护病房,上演了在电视里才看到的场面:家长在隔着玻璃的房外,看着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在保温箱里,插着管子,照着蓝灯的小生命,还没有开始人生的旅程就已经受苦。
小叔子的二胎儿子有点早产。出生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羊水进入肺里面, 产生了轻微的肺炎。医生说新生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很正常。于是,这个小生命刚刚来到世界上就被带到了保温箱里看护。与亲人分开已快两个星期。
今天老公拉上我,许是为了在我与他们不亲的感情里,让我表现点身为长辈的一种关心,也许是他知道我没有来过新生儿探视房,应该会好奇。为此,前面几个电话我不情愿出门的时候,他还狠狠的生气了一番。
到了儿童医院,看到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是无可奈何的在为医院做贡献。即使你自己不生病,家里总有人跟医院打交道。上了新生儿区,门口贴着的三张A4纸,告诉家长要补充尿片,补充湿纸巾,缴费。。。不知满怀忐忑来看孩子的新生儿爸爸妈妈,怀揣着的满满的感情看到这么冰冷的内容的时候,会有什么感受。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生孩子的费用也是紧紧巴巴的,更不论孩子生下来多了一笔不小的看护费用。生命的希望,绝不是轻而易举的托起,而是勉强承受的重。
走到D区,看到了61号的儿子,我没有注意到小叔子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孩子出生到今天,他也只见过一次面。这一次,两父子的距离更近了,只是隔着一个保温和一面玻璃墙的距离。
宝宝很小。生下来的时候4斤多。姑娘说现在已经5斤了。两个星期的看护有长进。很小。小小的胳膊,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丫子。没有想到新生儿可以这么小。我出生的时候是8斤多,也就是相当于两个这样的宝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趣的是,小小的他却看起来非常的有力量。不停的折腾。一会哭一会笑。这个时候的孩子已经会做梦了吗?生命是不是太神奇了?小叔子问我觉得像谁。我说像你女儿。刚刚那个翻眼皮的动作,感觉太像了。
第一次来到新生儿看护病房,好奇心驱使我走了一圈。很多小朋友在保温箱里,被蓝光照顾着。眼睛带着眼罩。有的小朋友没在保温箱里,感觉没有再保温箱里的孩子皮肤好。哈哈。看着小小的脑袋上留着的胶布。肚子上的两个探测心跳探头,以及小腿上的营养液针口。想想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容易。这么不容易的生命,我们越长大越不知道珍惜。世上有两个地方可以让你产生希望的地方,一个是菜市场;另一个就是医院。医院真是一个阅读生死,解读生死的好地方。
斜对面的一个爸爸,站在玻璃外面看着自己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些药,许是要带回家给刚生产完的妻子。他跟我们进来探视的时间差不多。一个人在那里看了蛮久。对于我这个有点编剧想象的多想患者,我开始描绘了他的情况:生活窘迫。老婆生产完在家中很没有恢复过来。孩子的保温箱中还是这么瘦小,什么时候才能够出院?接下来的钱到哪里去寻觅?
另一个刚生产完的妈妈,在玻璃墙外面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央求护士姑娘拿着自己的手机帮忙拍几张照片。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告诉了我,做一位母亲的样子。不知道她的哭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猜想很大的成分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刚来世上就要受这么大的哭。
隔壁的妈妈带着大女儿来看自己的二胎儿子。这个年代能生二胎的,是有多大的勇气啊,要不然就是跨不过去要个男种传宗接代。大女儿太吵了。我很不喜欢小朋友在公共场合没有规矩的样子。这是多么没有家教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为什么要生二胎呢?假如你没能给到孩子你能够给到的精力和爱,生下她,养她就算尽到义务?母子一场不过是我会慢慢目送你离开,可是人家在目送之前花了多少精力让他能够沉着地离开?笑我年少痴狂,说假如我生孩子,我的孩子肯定是散养长大的。现在我觉得这么想的自己就是傻。
这或许也是我不敢生的原因?想太多了。
你哭的那么用力,是在说人生不值得吗?你浅浅的笑,又代表了什么呢?
希望你能够找到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