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看完了《边城》,心里怀着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和一只黄狗,带给了我和他们站在一侧的梦境。田园牧歌的情调,美丽得如此朴素,悲剧得如此优美。真正化平庸为动人的正是作品中的风情美与人性美,在情节的每一处空白里,静默的纯与善都会及时地填满缝隙,抹去起承转合间的生涩。
在《边城》里,沈从文为人的爱做了恰如其分的说明。在这样一篇美丽的文字中,我们更能感受到似乎已为我们所陌生的自然、优美、健康的任性,那种如大自然本身一样凝重,明慧而又本色真实的人生形式。这里人性皆真,皆善,皆美,每个人身上所焕发的人性美与人情美塑造了这个世界。这里看不到邪恶、奸诈和贪欲;这里有贫富区分和社会地位的高低,可他们都互相亲善,扶持。这里也有矛盾,但不是善与恶的冲突……
“即便是娼妓,也常常较之讲理和羞耻的城市中绅士还更可信任。”比起物欲横流,纷繁复杂的社会,这里是一派桃源仙境,令人无限神往。天保的死,傩送的离开,爷爷又在暴雨雷鸣之夜带着忧虑撒手西去。沈从文把悲壮幽深描写到极致时,却不是浓墨重彩。
“凡是翠翠不明白的事,如今可全明白了。翠翠把事弄明白之后,哭了一个夜晚。”白绸素衣,西风凄冷,好在淳朴的人为翠翠抵挡住了生命的寒风。杨马兵寸步不离的关照,过渡人同情的脸色和慷慨的相助,甚至是船长顺顺尽弃前嫌,盛情的邀请……茶峒人共同患难、相互扶持,他们的感情如阳光下的花儿那清新健康,这就是所谓乡土气息中的人文精华吧。
《边城》也存在着生命之忧,是爷爷对翠翠的忧,是翠翠对爱情的忧,傩送对抉择的忧……我虽理解傩送的出走,却不能释怀他的出走,因为他的出走让一个人的悲剧变成了三个人的悲剧。我想起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修羞。”一寸相思一寸灰,翠翠的爱情不如词中女子那般冲动炽烈,却也分外耀眼,志不可夺。她一生都在用她那份脉脉的温情守候一段缥缈的希望。即使在这个充满爱的小天地里,也用死亡,有误解,好梦未必能圆,这就使得有淡淡的忧愁了。
最后我觉得,沈从文写《边城》的意义可能不在反对城市文明,而在于提醒飞速发展的城市文明的那些被遗失的人性之美和生活美感。让我们去自省我们的身上是否也染上了现代城市文明所带来的“虚伪”“重利益”“狡诈”和“不容易满足的”弊病,让我们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