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我们世界起源的神话中，有个不知在哪里居住的神人说声："哈"立即就有了虚空。神人又对虚空说声："哈！"就有了水、火和尘埃。再说声那个神奇的"哈"风就吹动着世界在虚空中旋转起来。——阿来·《尘埃落定》

作者丨谢丹儒

摄影丨敢请东风暂留

昨天，临近清晨方才入睡，甚至那时我也并非真的想睡，只是眼皮开始打架，太困了，不得不睡。

这样的情形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读一本书，从傍晚到凌晨，再到清晨。尤其是近几年来，对于时间的理解，对于健康的理解，以及对于疾病所带来的困扰，这些无比在告诉我，时间、健康是至关重要的。生病之后，这种感触便更加深了。

还记得上一次读书到清晨，还是在念书的时候。那时，痴迷小说，网络小说，那种类似精神的鸦片的书籍，被各种YY和爽点不断刺激着，吊足了年轻人的胃口，而那时我哪有什么自制力呢？恐怕连明辨是非、鉴赏作品的能力都不具备吧？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阅读的习惯似乎也是从那时建立起来的。能够耐下心来去读书，每天花半个小时或一两个小时读书，并时不时的写一些读后感，这些都是我念书时保留下来的习惯。我也不知道这习惯是好是坏，往日时不时失眠的毛病倒是被它治愈了。

这次的情况显然与以往有所不同。尽管这次我和以往一样，在临睡前打开书，然后调好时间，再慢慢的读下去，可是，当时间到了，我不仅睡意全无，反而对于书的内容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继续读下去的念头。原本，我也确实放下书了，想要强迫自己睡下去。然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关于书的内容，我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想知道结局，我想多读一会儿。就这样，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再次翻开了书。

这本书，是阿来著作的，《尘埃落定》。

当然，现在我并没有读完它，在记录下自己读它时的感受之后，我便睡了。

所以，下面的论述，仅仅是我读了一部分《尘埃落定》的章节之后留下的记录。

1.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书都能够达到昏昏欲睡的效果。

那种清澈，冷冽，以及某种严肃和深沉。

它，不适合安眠，反而容易起到相反的效果。

比如，宁静，清醒，和思考。

换作昏昏欲睡的夏天，这再好不过了。然而，现在是秋天了，还是深夜。

我睡不着了。因为这本书——《尘埃落定》

那种朦胧的，神秘的，仪式感的，蠢蠢欲动的，生命力的。如此活力，又带着某种古老的气息。

在这一幕幕的小剧场、大舞台，我沉默了。第一次，像回到第一次翻开书那般，严肃，认真，小心翼翼，但又有所不同。

是的，我明显感觉到了，文字的力量，扑面而来的画面，翻动的同时，内心也好像被某种东西牵引着暗涌。

微澜之下是暗涌。

它是什么呢？

是文明吗？是历史吗？是故事吗？

还是，仅仅是书中的“童言无忌”，久违了。

这是真实吗？是真诚吗？还是童真？

可那样的话，我问过吗？会问吗？有答案吗？没有的。

我好像看不见这一切。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从未真正的睁开过眼睛一般。

我的心里好像也是这般。不知何时开始，如死水一般，不堵，不疏，没有流动。

书，我还没有读完。但可以预想这一晚，我估计是睡不着了。不是因为失眠，不是因为装着心事，恰恰相反，是心里该装点什么。

我知道，心如果是空的，没有东西，那是没有睡眠的。或称不上是睡眠。

只有心沉下来，装点什么，才需要睡眠，才能真的睡一觉，好梦，或道一句“晚安”，只有这样，梦和“晚安”才有意义。

书，是从容的叙述，舒缓地一点点展开。心，也有了同样的感触，缓缓打开。

2.

实际上，在读《尘埃落定》之时，我的脑海中很自然的想起另一部著作《小王子》。

不过，《尘埃落定》的主角是一个“傻子”，而《小王子》则是一个王子。

其实，要是用现代的标准，对身份进行三六九等的划分，他们倒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有着显赫的身世。《尘埃落定》中的傻子是声势显赫的老麦其土司的儿子，他的父亲是皇帝册封的辖制数万人众的土司。《小王子》则是来自外星球的小王子。

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小王子的孩子式的眼光与“傻子”的眼光，在某些方面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在看待世人的眼光上。

我不知道作者特意将目光投在了这个“傻子”身上的用意，然而，在读他时，我明显能感觉到就是这样一个傻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却处处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聪明。

这种聪明，更像是接近本源生命的活力，和孩子的纯真。又或是这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充满生命里，充满活力，充满好奇心……这个天真的傻子啊，这个聪明的傻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

也许，只有傻子才能做到这些吧？

“是的，上天让我看见，让我听见，让我置身其中，又让我超然物外，上天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